“天干物躁,小心火烛。”外面传来了更夫敲竹筒,打锣的声音。
陈青桥持剑就要出去,李文才摆了摆手,示意不要妄动,自己打开大门,提起裤子就是一通撒尿。更夫就在他前面走过。
“小哥,看来你运气很好嘛!尿憋了这么久,肯定是赚了不少,不过像你这样的人我经常晚上路过这里的时候都能碰到,呵呵,劝你还是停了吧,尿一放,所有的运气都会给放跑了。”那更夫带着调侃的语气说道。
李文才也笑道:“无稽之谈!”行毕,提起裤头回去了。
那更夫叹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我说得可是事实啊!”摇头走了。
“为什么不杀了他?”陈青桥不解。
“你认为该杀?”李文才道。
“我觉得该杀,万一那更夫发现了什么,走漏风声怎么办?”林峰也道。、
“林大哥陈三弟你们多虑了。你们想想,他不就是一个打更的吗?这里是赌坊,每天灯火通明,大吵大闹是常有的事。我想他并不会放在心上的。如果我们将更夫杀了,怕是更容易让人怀疑。”
林陈二人觉得有理,点了点头。
陈青桥道:“阴福贵怎么办?”
李文才道:“这人是我们的垫脚石,等下办完事我们就送他回府吧。大哥,你将地上的尸体清理一下,我和三弟去找房楔。”
第二天一大早,长三赌坊照常营业。不过里面的伙计都换了一些陌生的面孔,有赌客问:“阿三,阿四他们呢?”
“因为工钱的原因,马老板已经将原来所有的员工都给辞退了。”
那赌客老早就听到原来的伙计抱怨薪资低,可能是这一原因吧,也不再多问,出于同情,扔了一块银子给答话的新面孔伙计,“唉,你拿去吧。”他想的是这一个员工的工资肯定很低,虽然整天面对着的是白花花的银子,但都不是自己的,是以便出于同情。
衙门里,阴福贵正在大发雷霆。
“为什么要杀死马老板?”
李文才道:“阴大人,昨晚你也不是看到了,如果不杀了他,难道我们给他四十w两银子吗?”
阴福贵道:“你们不是自吹自擂地说赌技是多么高超吗?还会输,真是岂有此理,居然欺瞒本官。你叫我如何向人交待此事。”
李文才道:“大人不必过于担心,你看这是什么?”说罢拿出地楔,交给了阴福贵。
“这,这,这你们这与杀人抢劫有何两样。”阴福贵有点慌了神,一看到纸上两个大字就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现在本就多事之秋,如果这事一传出去,那自已头上的那顶官帽子能不能保住还是个问题。急得六神无主:“现在如何是好?”
李文才道:“大人,地契您拿着,长三赌坊就算是您的产业了。我保证,此事做得很是稳妥,没有留下蛛丝马迹,一定不会有人查出来的。您就放心好了。”
阴福贵见过李文才三人的功夫,听李文才这样保证,放心不少,但对于杀人抢财产一事,还是心下不安,毕竟这是知法犯法,道:“马娱生前也对衙门礼敬有加,并未与我有深仇大恨”
李文才道:“大人,妇人之仁,既使不杀他,马娱也六十好远的人了,没几年活头,再说他无妻子儿女,他能为大人您办一点事,应该算是他的光荣才对。”
阴福贵喝了口茶,不说一句话,想着自己的事。李文才道:“大人,明天继续进行下一步计划。”
阴福贵道:“李兄,这些事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我不打算过问了。你们江湖中的手断与我们的手断不一样。我确实不想掺和进来。到时候大家有银子分就行了。”
李文才应了声“是,包大人满意。”便走了出去。
阴福贵进入衙门后院,手里紧紧的携着那张地楔,用力的揉成了一团,作势欲撕,但停了半晌,没舍得下手。
“听说长三赌坊换老板了。”
“是啊,马老板几十年也赚得够多了,可能是‘告老归田’洗手不做了。”
“可不是,赚了钱懂得系紧裤腰带的人才会发财呀,马老板真是智者啊。”
“怎地他说起话来了,你不是上月才送了两百两进他口袋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