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起了很大的雾,在黑暗之中外面只能看到院里朦胧的灯光,从里面看出来,漆黑一片。
杨假摸索着来到今日他破墙而出的地方,这里已经被砖块与粘泥封死。用刀子抠出一块砖来,透过小洞,白天的那个捕头那几个屠夫都在,和另一个穿着官服的人围坐在一起喝着酒,桌上一锅热气腾腾的东西。
那锅里的香味混着尸腐的味道,加上夜里的寒气,顺着小洞传进杨假的鼻子里面,他不由得想打喷嚏。他死死的禁住自己,没让这喷嚏打出来,憋得脑瓜子发晕(大家都应该不让喷嚏打出来那种感受是什么,我实在是找不到词来形容)。
“宋大人,这盅汤好喝么?”是捕头谄媚的声音,又给官服人盛了一碗,里面还有一支黑乎乎的似鸡爪一样的东西,但铁定不是鸡爪,从杨假的视线里都能看出那比鸡抓略大。
那姓宋的官服人咕咚将这一碗汤下肚之后,撕咬着那只不是鸡腿的东西,道了句:“这东西好啊!你们是第一回吃吧,想以前我三四天就来一盅,别看我现在五六十岁的人了,每天晚上的雄风依然不减当年啊!呵呵!”
“听说大人您又要娶九姨太了?”捕头又道。
“嗯!未来九姨太的父母暂时还不同意。不过我想,只要用银子砸,那还不是轻而易举?呵呵!”话锋一转,指着地上的几个大箱子:“这种方法真的能将这些东西全部安全运出城外?”
“宋大人,这就请您放一百二十个心,以前我们用这种方法不是运了很多宝物出城吗?难道您忘记啦!”
“还是当心点好,最近风声有点紧,皇帝身边都缺钱啊!还有那个韦公公,这家伙胃口也真大!居然放出话来,要五五分成!”
“那个阉驴,屁事都没做,竟要这么多,大人您答应该他了?”捕头一脸的怒气,替宋大人着急。
“谁叫他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分得少一点,风险也就相对小一些,有他在,皇帝小儿也不会怀疑到我的头来来。”宋飞站起身来,捕头也紧跟在后面,对着那些屠夫说:“你们今晚把这些东西都装好咯,事成之后,大家都有得是白花花的银子!”
那几个屠夫整齐的回答:“是!”
两人都走得远了,那些屠夫便坐下来将那一锅汤弄了个底朝天。
将锅里的物事从窗口扔了出来,一团东西在杨假所处的地面上转悠了几下,不动了。
盯睛看去,一个巴掌大沌得有些发瘪的婴儿头颅映入他的眼中,这婴儿完全还没有发育成熟,那双眼睛,闭得死死的,但张大的嘴,就像是在呼喊着什么。
杨假强压住怒火,从砖洞里继续向里面看去,灯光已经移到棺材处,只见一个赤条条的女人,腹部明显破开的一道口子,被放在棺材板上,两个屠夫正在向她肚子里塞着黄灿灿的金块,他很快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骂道:“这帮畜生,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本来就想杀进去,但转念一想,要杀,也得让老百姓看着这些畜生被砍头。自己今天如不逃走,或许这些屠夫现在正向自已身体里装金块,便不会出现一尸两命的情况。最后他拉下脸,低吸一口气,向小客栈走去。
第二天一大早,抱着为民请命的想法的杨假向衙门告状,虽说衙差是做了这种坏事,他只盼着这府尹是一个为民着想的好官。
可上得公堂一看,那坐在案前的不正是昨晚吃婴儿汤的那个够屁官吗?此时此景,又有谁能控制住,便抽刀就杀。
唐大江现在床上喝着酒,他想女人了。男人嘛,想女人很正常,十年来他从来没有这样子的想过女人,他爱面子,他不会将自己的想法说出口,是以在那里喝着酒。有什么原因能让他如此的想女人呢?今天他出去办事的时候,看见了一个中年女子,身后还有个小孩,面目也不是特别出众,可那女子的一举一动还在他的脑海里,勾起了大江长久没有醒来的梦。
杨假为了不给梁子明添麻烦,换了身干净衣服就走了,说是去冀州。
梁子明也坐在屋子里,从小受的是诗书的熏陶,被灌输的是家国天下,民族的大义。但现在看来,这些孩子,父亲征战沙场,为国尽忠,而国家却抛弃了他们的子女,衙门本是为民办事倡导公正的地方,可连天子脚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