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笑男坐在椅子上深深埋头臂弯里。
若玄静静负手站立瞧着,内心不断立誓:不再任性不再恶作剧。
张笑男说不过是个意外,叫她别往心里去。
“医生也说了,只是失血过多没其他大碍,手术也成功,等她醒过来,观察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若玄除了对不起,还是对不起,解释苍白无力。
小丫还没醒过来,但医生却准许探房了,不过时间也只有二十来分钟。
在有限的探房时间,若玄和小丫讲了一个小故事。她说:
“八年前,有个小女孩悄悄逃到一个理想国度,那里有她喜欢的蓝天白云飞莺长草,那里永远有一个初升的太阳,那里宁静祥和。很久很久后,有一个声音像是从她曾熟悉的国度传来,并且把她慢慢吸引过去。听着听着,原来那声音就像是在掏出她的心结。他说,有些伤害是有意的,有些是无心的,有心无心,都会过去,每个人都希望快乐,但更容易拒绝快乐。有时一个原谅,解开的不仅是他人的心结,更是自己的心结。”
此刻的小丫头部紧紧裹着一圈又一圈的白纱布,面部、手上插满管线,让人心酸落泪。
若玄的小故事满含她无比歉意的心声:“小丫,如果是我做错事让你生气了,我不祈求你原谅,只要你赶快醒过来,无论如何,都要先坚强勇敢醒过来,等你醒来,我任你罚任你罚……”
若玄的歉意在小丫醒来后不能得以善终。
小丫虚弱地环顾一眼若玄和张笑男,合合眼就把张笑男支开出去,她说她要和若玄独处片刻。
张笑男二话没说就出去了。
小丫半合着眼说:
“若玄,我,不希望再见到你,更不希望,你和笑男再见面。我和你说的话,我不希望第三个人知道,否则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小丫一口气一口气缓缓地说,“我很累,不想解释,你走吧。”
若玄忙问:“小丫,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不想再提,你走就是了。”
“小丫……”若玄满口乞求,小丫却狠心地再次合上转头一边睡去,若玄见状马上掐着和着说:
“好好好,别生气,我马上搬家,不过我希望能照顾你一直到出院,小丫,就答应我吧。”
“不用了。”小丫说,从没过的绝情冷漠。
若玄沉默良久,才心痛地说道:“那么,真心感谢你当时收留了我。我,那我走了,祝早日康复。”
原来,在两年前若玄逃离陈辉威的那晚,她搭的士漫无目的的任的哥开着跑,直到被的哥有钱赚也已觉不爽地把她丢在路上。本要打算流落街头吹一晚北风搞自虐,却被小丫看到。小丫二话没说就把她的行李和人搞到车上开回她的公寓,就这样,两人一直住下来。住一起的两人像约定成俗似的从不聊感情不聊身世,所以,若玄从不知道小丫的世界,有一个张笑男。
听小丫的话中话,貌似就是自己整出了一些和张笑男有关的幺蛾子伤透小丫。可是,除了姜皮事件给撞个正着外,若玄怎么也想不起别的,可那次确是有贼心没贼胆独自狂妄,并没越轨之举,难道她会读心术,读懂了我心中对他的痴恋?如果真会读心术,怎么不读懂被克制的那一份?怎么不读懂我对朋友的忠诚?
她浑浑噩噩地怎么也没想到给张笑男出于人文关怀一背竟然会给小丫撞个正着。
张笑男就在门口,她一味低垂着头迈步疾走。
他三两步上前拉住她:
“我叫你了没听到?”
她内心一顿,慢慢推开他的手,说:
“希望你今后要加倍对小丫好,还有,这里是中国,不是美国了,你最好别总和女生拉拉扯扯的,出手太阔绰会伤害到在乎你爱你的人。小丫是我朋友,我不希望她受到伤害。”
笑男只听到她浓浓的鼻音和呜咽,根本听不进去她说的话。他绕到她面前捧起她的脸,急切问道:“怎么哭了?”
若玄给他这突然这么轻轻一捧一看心都快碎了。
她发现,才两三天时间,她却莫名的想靠近他,靠近他总有种莫名的安全感和幸福。可是,他和她已注定不同轨迹。
“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