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家怎么走啊?”朱由检牵着马,带着马上的张慧仪走了一条街,忽然想起来一个还算是重要的问题。
半天没有答案,朱由检忍不住看了一眼马上的张慧仪,她正气鼓鼓的瞪着自己!眼中又恢复了自己初次见她的那股倔强和天生的任性,任性和贫富贵贱的关系其实不大,属于性格的一部分,并不是穷人家或者富人家的专利。
朱由检大汗,这个问题有触发什么禁忌么?不得不停下马儿来等答复,“额,你不告诉我你家怎么走,我怎么送你回家呢?”
张慧仪的鼻子红了,有要哭的症状,声音也哽咽了,“没办法。”
朱由检得到了一个相当无厘头的答案,没办法是什么意思呢?是说没有办法回家,还是说没有办法回答自己,不想让自己跟着回家?“你别误会,如果不是在戒严,我就让你自己回去了,我不是想要知道你家在哪里,我说过,我不是流氓。”
张慧仪忽然哭了起来,“没办法就是没办法!”
朱由检此时很想说那句不许在朕的面前哭的圣旨,却又碍于这个身份不是皇帝的身份,颓然的搓着手,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女人心海底针,他真的弄不清楚,没办法究竟是一个什么样子的谜底呢?“这个问题有这么难以回答哦?”
来来往往的锦衣卫和御林军们都奇怪的看了看朱由检和马上的张慧仪,但朱由检穿着飞鱼服,也没有人过来询问。
朱由检被张慧仪哭的莫名其妙,却舍不得大声责骂她,主要因为她的身世可怜,而且越想越觉得造成她如今状况,有自己的责任,至少是有一部分责任的,会不会是神经病了啊?耐着性子低声询问道,“那你说怎么办?我全听你的?不过,我必须送你回去,否则你自己回不去的,你看见满大街都是官兵了吧?”
张慧仪气道,“你刚才不是不让我说话的吗?现在又让我说,你到底想怎么样啊?你是不是觉得我没有了父亲,就是一个能被人呼来喝去的孤女,就可以随意的欺负人了?”
朱由检大汗,没有想到小小的少女有这么多的心思!小声的为自己辩解着,“我什么时候有这个意思了啊?我没有丝毫的瞧不起你的意思,我自己的出身也不高贵,我为什么要瞧不起你?街上都是官兵,而且是各个衙门组成的,我让你不说话,不是为了免得节外生枝的吗?”
张慧仪的气显然没有消,“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跟我解释清楚呢?还有,为什么要用那种凶巴巴的口气对我说话?如果觉得要抓我回天牢,我让你抓回去便是了,受辱毋宁死。”
朱由检不由的又是一阵大汗!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看来,年龄确实是会产生认识上面的鸿沟的!他在后世没事的时候,会在网上匿名写写小说,现在跟张慧仪谈话的时候,很像是在跟那些小编说话一般,完全不在一个思想频道上面啊!“对不起,我这个口气还行吧?请问小姐的家住何处?”
张慧仪红着眼,泛着泪,白皙的小手捂着嘴,望向了别处,半天都没有说话。
朱由检这回倒也学乖了,并不催促,耐心的在原地站着,让来来往往的官兵们都觉得非常的古怪,好在大家都很忙碌,倒没有人来管这两个在路中央的人到底是在这儿干什么?
“你不会是在牢里面给吓傻了,不知道自己家住哪儿了吧?”朱由检实在是没有时间这样耗着了,不由的用起来自己对付过去自己收养的小孩子们的绝招,激将法。
这招的威力果然大,张慧仪一下子扭过头来,“我当然知道,我就住在甜水井胡同。”
朱由检忽的一下舒出了一口长长的气,发觉浑身都有些汗涔涔的了!做皇帝累,做一个小姐的跟班应该更累许多吧?没有想到自己堂堂帝王,竟然有一天要落到个给人喂饭,给人牵马,还要费尽心机知道人家的家住哪儿?“那我猜你一定不知道从这里去你家该怎么走。”
这回激将法不管用了,张慧仪翘着小嘴,已经铁了心的不再理会这个戴着面具的狡诈之徒了,还在为自己刚才说漏嘴的事情生闷气呢。
朱由检没有办法,只得沿途不断的询问五城兵马司的差役,这些人对道路十分的熟悉,况且官家宅院大都在一些名气比较大,比较靠近皇宫的胡同,倒也不难找,花了两个小时左右,朱由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