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外面已经下起了雨,好像云端有个看不见的大盆,连前戏都省去了,一下子就将这个区域冲刷得一干二净。飘斜的大雨透过月剑山的洞洞孔孔落下来,使得整个洞穴的气温骤降,让人还记得这是一个应该受到敬畏的冬季。
溶解液带有一定的腐蚀性,如果正中宝可梦的要害部位会变得十分要命。所幸伊布只是整张脸受了点伤害,并没有影响到关键的行动部位。不过此时的伊布已然处于一种极端的劣势,无论是体力方面还是身体的外部条件,甚至是内心都在对抗着自己,让这场本就略占下风的对战变得更加艰难。
米夜注意到伊布有点不对劲,但他无法确认这种隐隐约约的感觉是否真实。实际上,这场关乎到生命的对战让一向冷静的米夜变得慌张起来,特别是在伊布中了大蛇瞪眼的麻痹状态后,他觉得自己内心深处有个东西被一股力量攥得更紧了。
他的心怦怦直跳,灵魂开始震颤。不知是否是因为寒冷的雨点滴在脚边的缘故,米夜的肩膀在微微地瑟缩着。
“第一次经历黑暗对战,是不是感到无比绝望”这场对战几乎胜负已分,男人松了一口气后嘲道。
米夜盯着缓缓起身的伊布,一言不发。
“你知道么在我们那个世界黑暗对战时有发生,每一天都有或优秀或废物的训练家被黑暗力量拖到深渊,永不复还。你也许会想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热衷于这种危险的游戏,毕竟‘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被黑暗力量赦免过的人,如果持续挑拨着黑暗,迟早有一天自己会被拖进去的。这个道理我们组织内部的每个人都明白,可每个人还是无比狂热,这是为什么呢”男人停顿了一会,癫狂般地伸出舌头说道,“因为刺激啊!因为可以亲手杀死许多令自己讨厌的人,杀死那些阻碍组织的人,却可以背靠在‘合法’这棵大树下,而不用承担责任。顶多就是被一些人定义为‘危险训练家’,为一些胆小鬼所惧怕而已。”
同米夜生活的现实世界一样,那个宝可梦世界也有严密的法律监督每一个公民的行为。但黑暗对战是一种游走于法律之外的规则。首先它不见光,参与者多半是些灰色地带的人物,失败者往往经过专门途径秘密处理掉了,因此这个游戏实际上不为多数人所知。其次是黑暗对战中的受害者身上见不到任何伤痕,即便是尸身出现在公众视野,也压根没有证据可以被定义为谋杀,多数只能以无缘故猝死、对战中猝死来草草结案。
就目前来说,黑暗对战可以说是一种唯一的合法化的谋杀,所以那些暴力的、嗜血的杀人犯便为了这一目的成为了训练家,进行着一系列合法而秘密的活动。
“我知道这可能有些自私,伊布。”米夜没有心思理会那个男人的自说自话,终于开口对伊布说道,“之前的每场对战我都在全力以赴,因为我不想让我自己,让我的宝可梦蒙受战败的屈辱。虽然这是一场关系着我自己生命的对战,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尽全力,这样无论最终结果如何,我都能够接受。”
雨水通过裂缝渗透下来,一滴一滴沉重地打在伊布的头顶上。伊布的头脑好似被这些锤子般的雨滴敲醒了一般,不禁为刚才那邪恶的一刹而感到恐慌。这种负罪感支撑着伊布起来,重新面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