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雨过后,难得的晴天白云。
他从游廊的长阶走下,背手凝视前方景象,似想寻一处能让自己稍作放松的地方。然不论是在何地,周边没了她的影子,一切花团锦簇,姹紫嫣红都已变得暗淡无光。
暖阳高挂,惠风和畅。这本是他最喜欢的天气,如今也无法让他展颜一笑。
恰于此时,小三子正端着一盆温热的清水行近游廊内,可他还没走到头,就瞥见主子于园中的大理石桌前站着了。
遂转身绕出了游廊,至主子旁侧,俯身问候,“王爷!奴才把洗脸水给您打来了!您回屋……”
“就放这吧!”
闻主子轻声回话,当即将手中的瓷盆摆上了石桌。而后挪去一旁俯身静等,因伺候主子多年,深知他的习惯。
主子向来不喜人服侍,任何时候都是亲力亲为!亦在卿姑娘离开后,就更加变得不像一个皇室殿下了。
“王爷!金城吏派人来禀,说是华阳宫已建好!邀您同去观赏!”
“知道了!”他依旧绷着脸,看则平静,没有一丝波澜。转瞬甩掉手中布巾,溅的盆边四处滴水。
然唯有最亲近的人,方知他此间烦闷。
“主子!需要帮您备轿吗”
“不用了!本王骑马去!”
小三子听了主子的话,自是端起瓷盆退到了一边去。待等主子上楼换官服,他则快步奔离,寻下人准备好马。
临上马时,南风盏不忘拧眉回头,对着门前的小三子百般叮嘱,“记住了!本王的卧房不准任何人进入!尤其是金成岭派来的人!”
双目瞪来,其意明显。
便让小三子当即垂了头去,自是清楚主子指的什么!
“小三子一定谨记主子的话!”
“若再有一次!你就回去帮张厨子烧柴火!”言罢,拂袖跨上马,于幽静的巷口驾奔离去。
目送主子行远,苦闷的小三子唯扬手摸头。转瞬便对门前守着的侍卫发下命令,“你们都给我盯住了!从今儿起,女眷不得进入!谁带来都不行!”
“是!”
“谁若放了进去!我…就…找…谁!”指间挨个点上,语气颇重,“我在王爷那里受了训斥!你们也别想好过!”
“是是是!一切都听小三爷的!”
……
南风盏一路狂奔,偶于长街处,同一身影擦肩。他瞬将马绳拉扯,然那熟悉之感,却消失甚快。
故此,他只能继续驾马奔离。
清早备好饭菜,季瑾晴就揣着南风靖写好的书信找到了南卿别苑。这一路走来,挣扎甚久。
起初,她是不愿这么做的!
然却被南风靖说动,亦是因心疼自家长姐。若是她和盏王之间真的有误会,便希望他们能重归于好,重新开始!
“什么人”
还未登上门前石阶,就被两名侍卫出声拦住。
季瑾晴知这里是皇室贵地,便俯身先规矩的行了礼数,“回两位大哥,小女子名季瑾晴,是太子殿下派来的!烦劳通禀盏王,小女子有要事求见!”
“太子”两名侍卫闻声互瞅,瞬时生了疑惑,“太子殿下此刻仍在外闲游,怎会跟你这一介民女摊上关系!”
“休要在此狐言!小心我俩带你见官!”
鲁莽之夫,确不知何为怜香惜玉,竟还拔开手中长剑朝她对准!
她可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
然此刻,见盏王比较重要,故只能忍着,“我说的都是真的!还望二位大哥带我去见盏王!”话毕,便将怀间的佩玉掏出,“这是太子贴身之物!见其如见太子殿下!”
两名侍卫瞪大眼珠,探头细看。身子摇摇晃晃,瞬觉心内犯慌!遂仅能摸着脑袋,多看旁侧兄弟两眼。
倘若这眼前事儿不假,确该放她进去!可小三爷刚发了话,不能让女子入别苑!谁带来的都不行!
真要贸然放她进去,或是会招祸!
“你把信件跟佩玉给我吧!回头我们帮你给王爷!”
“民女想亲见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