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的光景过去,孟义仍未苏醒过来,却听派出的探子说惊雁与铁狮两堂已经准备动身,前往兆城。几位飞虎堂的元老急得直在庭院内打转,靠着自己的真气给孟义持续地输入。
“唉……我们从未遇过这样的困境啊……”
“宿千公子的援军何时能到……”
“都别说了,堂主又不是醒不过来,哆嗦什么!”
几位元老或叹息,或争论,看着这无主的孟家发愁。
可孟家的另一边,孟家二夫人正准备与自己的情夫拿了孟家的命根,逃出这牢笼去做一双快活鸳鸯。
后院的防卫已经弱化太多,如今只有两人守门,两人巡逻,孟家的人手都安插在了所有必需的部位,紧缺得很。
二夫人带着蒙面一身黑的卧云,借着按时检查的名头就踏进了后院。
后院的一切依旧幽静诡异,只是她二人的心境都不似之前那般紧张了,卧云或许是因为知晓了那密室中的故事,而二夫人则完全是因为能逃出孟家的侥幸与欣喜。
卧云跟着二夫人,踏着与往日一样的路线,两人肆无忌惮地往密室走去。一路上卧云的耳边都是二夫人对两人未来的畅想。
今夜她特地束了胸,在自己的靴子中加了好几个鞋垫,才勉强如她之前那般像男人的模样,化雄丹的功效即将全数褪尽。
行走在黑暗里许久,她们到了那间密室。
卧云随二夫人将那扇石门打开,用火折将里面的景象照亮。
“你可别吓着,这里面不是什么好东西的。”二夫人在迈进门之前讪讪地笑着,嘱咐卧云,仿佛里面圈养的是一只恶兽。
卧云轻轻点头,将一只手搭在二夫人肩头,随着她走了进去。
火光中是那个熟悉的罐子,还有罐中肮脏的苏婉儿。
苏婉儿察觉到门口的响动,在黑暗中缓缓地抬头——是两个身影,她都识得,一个是在前夜说要救她出去的小公子,另一个则是她这辈子都忘不了的女人——那个将黑玉珠放进这罐中的女人。
她惊恐地望着来者,一双眼中是迷惑和惧怕。
卧云看着苏婉儿的神情,赶紧躲在二夫人身后,朝苏婉儿使眼色。
苏婉儿相信卧云,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神情还是如从前那样的惊慌,在罐子中发颤。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她的唇剧烈地颤抖,虽不曾看到孟义,只是那女人的表情已让她知道她绝无善果。
“呵呵……瞧你这模样。”二夫人缓缓走到那罐子一旁,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小丫头别怕,我只是来取个东西。”
二夫人背对着卧云,满目狰狞地笑着。
苏婉儿瞪大了眼睛:“什么东西”
二夫人直起身子,似乎是嫌弃那罐中传来的恶臭,用丝绢捂住鼻子嗤笑:“呵……”
卧云举着火折,也走到二夫人一侧,示意她快点动手。
苏婉儿今夜怕是还要遭这最后一次折磨,卧云皱紧眉头,侧着身子,不去看那女人的行径,只有将那珠子取出来,苏婉儿才能获救,怨婴术便是如此。
二夫人伸出手来,用发间的簪子划破一道细浅的口子,几粒血珠被她滴落在那黑玉罐沿边。
下一瞬,一阵诡异的响动在这屋内响起,卧云不由得转头去看,只见那黑玉中红色的物质已一种极其快的速度在流淌,罐子的周围产生的细小的裂缝,暗红色的线从那些缝隙中喷射出来,将苏婉儿裸露的部位包裹严实。
卧云心头一惊,苏婉儿一定要忍住这一时的苦痛。
那罐中传来苏婉儿的尖叫,那叫声中全是绝望与疼痛,来回切割着卧云的心脏,只卧云一旁的二夫人还在浅浅的笑着,仿佛是在为自己给这女孩带来的痛苦而骄傲。
卧云忍住想要上前的冲动,强装出一副淡定的表情,冷眼看着这一切。
那暗红色的物质已经全数流空,黑玉罐上满是裂纹,却没有破裂。
红线将苏婉儿的身体缠绕起来,那红在渐渐地转变成如罐中汁水一样的黑色,苏婉儿的嗓子已经叫哑,她的面部被死死裹住,几乎就要窒息。
二夫人眯着一双眼睛,等到那些红线全然化为黑色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