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时日过去,人们已经听腻了苏家夫妇寻找失踪女儿的消息。
“女儿家家的丢了,必定找不回来咯,要么是跟着情郎私奔了,要么便不晓得被哪个妓院捡去当女儿咯……”苏婉儿的消失已经在时间的流逝中变成了庐州城人们的饭后闲谈。
谁也想不到那个风雪夜苏婉儿是怎样被心中日夜牵挂的元安扼住喉咙,又是怎样被一件一件地被撕烂衣裳。
她身上还穿着那件娘亲新做的肚兜,绣了一朵玉兰,娘亲拿给她的时候,还打趣说等她出嫁,要给她做一件绣满百花的,却不想几日后她最疼爱的小女儿就这样消失在人间。
苏婉儿那夜被元安差点打得昏死过去,可是那肌肤被冰雪割裂的疼痛与被禽兽侮辱的耻辱她一直记了三年,每一次想起的时候,那些撕心裂肺的伤痛仿佛再一次上演。
从那夜开始,她便被元安禁锢在一处不见天日的密室里,日日凌辱,直至某一天,一个郎中斜着眼告诉已寻死多次未果的苏婉儿,十四岁的她有喜了。
喜意只在元安的眼中。
“婉儿……谢谢你婉儿……”元安双手死死扣住苏婉儿的肩头,苏婉儿从他眼神中看出来的却不是喜悦,而是那双眸子中已经肮脏不堪的自己。
天真如苏婉儿。
她以为元安想要的不过是这个孩子,或许有了孩子,他便不会再百般凌辱自己,或许能放她回去看看那肯定已经为了寻她而哭瞎了双眼的父母……
而在她的肚子已经微微隆起的某一天,那间密室突然被打开了一条缝,记忆中的阳光再次照射到了苏婉儿惨白的脸上。
终于可以回家了吗
她乞怜地望着元安,元安回了她一个冰冷的笑容。
原是奢望罢了。
她被送上了一台花轿。
她不知道这轿子要去向哪儿,也不能知道,她的手脚已被捆绑,嘴巴被封了个严实,只剩一双眼怔怔地看着满目刺眼的红色,像极了那夜在雪地上留下的落红。
轿撵走了太久太久,她几乎要昏睡过去,迷离间她梦见了头发花白的母亲,日日在城门口盼着她的归去。
一阵鞭炮与锣鼓声将她从梦境中的痛楚拉回到血淋淋的现实。
轿外的整个世界似乎都在庆祝与狂欢。
“恭喜恭喜……”
“祝贺……”
她已无心探知自己来到了何处,苏婉儿只觉得自己是一只兽,被所有人欺骗,凌辱,嘲笑。
她清楚地记得元安与几个黑衣人将她的衣物悉数剥光,她被眼前的几人赤裸裸地看透。其中一个美艳的女人用丝绢捂住口鼻,一脸讥笑地看着她满是淤青与伤痕的胴体:“就这么个玩意儿啊……”
她的泪已经流干了。
所以在她被放进那个冰冷的黑玉罐子时,她再不哭也不抗拒了。
那女人缓缓地走过来,在身旁男人的示意下拿出一个金色的匣子,从里面拿出一枚黑色的琉璃珠。
男人动了动手指,一股气流将那珠子腾空,而那女的用根银针将手指刺破,匀一滴血在珠子中央,顿时那珠子周围燃起了血红色的光亮。
它被那女人捏在指尖,又慢慢地被放入黑玉罐中,同苏婉儿一起。
苏婉儿已经不再是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她从来到孟府那天之后,全然变成了一只被豢养的兽。
黑玉罐中盛满了粘稠而腥臭的汁液,将她与她腹中的胎儿包裹起来。不过她腹中的胎儿如何都无妨了,这个孩子本就不该出生,而所有人也不会允许他出生,他永远成了苏婉儿腹中长不大的孩子。
因为这个未出世的胎儿就是孟义最好的补给品。
苏婉儿已经记不清这两年的时日里孟义来过多少回了。或许她的身上有多少道伤疤,他便来过几次。
只是那些伤疤已经数不清了。
她无法向卧云详尽地描述出孟义是如何对待她——例如将她的肩头割开一道血口,在将自己的真气与那些鲜美的血色贯通,直至苏婉儿被榨取得面色惨白……又或是脸颊,或是脖颈,她裸露的部位已无一处完肤,她觉得卧云从她那些伤痕中就能懂得一切,她已无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