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芒,你是几岁就来到孟家的啊。”
卧云与阿芒两只坐在庭院的台阶上,把肌肤暴露在温柔的春日阳光里,慵懒地晒着太阳。
“阿芒很小就来到孟府了……唔,几乎是五六岁的样子,那时候阿芒在饥荒里遇到了我家公子,他将我从负担累累的双亲手中带了回来,一直养育我到现在……”
想来这宿千约莫也是看阿芒的身世与自己一般可怜。卧云伸手拨了拨阿芒那孩子的头发,又想起了方敛欢那袭淡紫色衣裳。
好在沐浴着春光,长白的雪沁不入心里。
夜探后院的第二天,宿千曾到访。
他问起卧云醉酒后的去处,卧云只搪塞着说寻了个凉亭歇了一下便随阿芒回屋了,宿千便也没再追问。
“堂主最近忙着处理关于中原三大镖局的纷争,飞虎堂的许多事务便压到我们这来,现今就得劳烦你们几位为孟府出力。”
卧云倒杯茶递过去:“为飞虎堂效忠那是自然,堂主与公子有什么吩咐”
“以往都是我与堂中另外几位管事负责府上的护卫,这两月堂主时常带其中几位外出办事,再加上不久后我也有另事分出精力,今后的一段时间内就有劳齐兄主要负责府上的护卫。”
宿千抿下一口茶,似乎想到什么一般:“当然,我与剩下的几位管事还是会一同协助齐兄的。”
卧云望着宿千似笑非笑的眼神,不知怎的,从他最后这句话听出了一种警告或是提醒的意味。
“齐云定当全力以赴。”
宿千拍了拍卧云的肩,挟一缕清风便离去了。
卧云看着屋外渐行渐远的身影,只觉得摸不透孟义与宿千的心思。
她刚来不足一月,关乎孟家安危的权力便交予她的手上,若真是为了再加试探,也不至如此,何况刚才宿千的话里似乎还带有别样的意味。
也罢,既然猜不透,那便不去多猜,对卧云来说能完美的随机应变要比未知的步步试探重要的多。何况担着守卫的名头说不定还对接近后院的秘密有益,虽然孟家的人想必还会对她严加防范,但有一丝机会总比没有好得多。
“阿芒。”
门口的小家伙窜进屋子里来。
“去讨些柳三杀那儿的酒来。”
孟家的另一处。
“一切都已安排妥当。”
孟义与他的大夫人双双望着眼前的宿千,让他免了手上的礼落座。
“甚好。我明日便要去阳武谈判,只愿在李保军那儿能借到人手兵马,否则……”
孟义忧心地叹了口气。
虽说飞虎堂一直都被认为是中原三大镖局之一,可是只有孟义与宿千这样内部的人才知晓近些年来飞虎堂自身的实力一直在削弱不说,另两堂落雁与铁狮还在朝堂里插了人手,相互勾结,他飞虎堂的机遇在几年来被夺了大半。
而三日前孟家派出去的人来报,说落雁与铁狮此次打算动的是飞虎堂的命脉——是飞虎堂与中原各府城往来的大单子,牵扯到官家,事关飞虎堂今后的处境,倘若这单完美做成,那么资金与政策必定是有孟家巨大的好处,可若是让落雁与铁狮得逞从中作梗,失了这笔机遇,那么它们吞下没了官家支撑的飞虎也就轻而易举。
孟义此去阳武寻李保军,便是为了从那儿借到人手与财物支撑这一单的行动,如此重要的事务,非得他亲自交涉不可。
“府中事宜便交于你们,新人担着这些重要职务的名头虽说是试探,但总要有你们这几个老人时刻注意着,趁我不在的时机,若有异心者必有异动,此刻飞虎的关键不在堂中,他们也害不到深处去,筛过这一轮后便能更加放心用他们了。”
孟义语重心长,一旁的大夫人与宿千仔细地听,脸上也都带着几分忧色。
“老爷放心,我与千儿必定能打点好一切的,您无后顾之忧便是了。”
大夫人将手覆在孟义的衣袖上,眼里是安慰与温情。孟义望着自己的结发妻子,直想起年轻时这个女人陪自己打拼的苦日子。
“我不在的日子你又要多担待些老二的性子......”
大夫人没有吭声,只一副温柔的神色眨了眨眼,她自然懂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