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太医们讨论完病情,开了方子,拓跋笙才起身走进内殿。
刚绕过榻前的屏风,突然觉得胸口堵闷,呼吸艰难。她立刻又退到屏风后面去,手扶在屏风的框架上支撑着身子。一口浊气上涌,满嘴的腥咸味儿
正在病榻前服侍皇帝的吴常侍,见拓跋笙躲在屏风后面,迟迟不露面,心中疑虑。便走向前来查看。
“殿下”他看着拓跋笙面前的那摊血迹,整个身子都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拓跋笙抬起头来,用袖口试了试嘴角,将遗留在那里的殷红抹去,“扶我到外面,不要让父皇觉察”
来到外殿,吴常侍立刻小声招呼着诸位太医过来给拓跋笙把脉。
“太子殿下吐血了,劳烦诸位太医给殿下看看。”
卢院判率先走过来,捉住她的手腕,眯着眼沉吟半响。
“如何”见卢院判睁开眼来,吴常侍迫不及待的问道。
卢院判的脸色难以名状,捋着胡子状似自言自语。
“殿下的脉象并无不妥,怎么会吐血呢”
就知道自己所中之毒,是无法通过普通的诊脉查看出来的。
不想再让这些人探究下去,拓跋笙自己给自己找了个病因,“许是父皇突然病重,孤是急血攻心了吧。”
“不,”卢院判很是干脆的否决掉,“殿下常年习剑,体质健壮,就算忧心陛下病情,也不会到吐血的地步。”
也是,这个病因确实很牵强。这么多太医都在呢,这样牵强的病因,就算卢太医肯认,其他人必然不肯认。
“那你倒是说说,孤这是怎么了”对于卢院判的执着,拓跋笙感觉很无奈。
他虽是皇后的人,又帮助隐瞒了这么多的皇家秘密,如今还能保留着这几分真性情,倒也难道。
“这,臣一时说不出来,请殿下给臣一点儿时间,容臣去查一查医书。”
卢院判是太医院公认的医术高手,连他都不知道的病症,其他人更是面面相觑。
“孤的身体的无碍,你也无需费神去查医书,先尽全力把父皇的病治好。”
“是,臣等定当尽心竭力!”
南宫的班房内,诸位大臣陆陆续续的到齐。距离上朝还有好一会儿的时间,大家便趁着这个空隙,喝盏茶,聊聊天。
这时,一名内监走了进来,正是平日里负责宣旨的公公,吴逑。
“哟,吴公公,陛下又有什么旨意了吗”有相熟的人与他打招呼。
吴公公表情严肃,扯高了嗓门对屋里的众人道:“陛下昨夜突发重疾,派我来告诉各位大人一声,待会儿上朝,由太子殿下主持朝议!”
“啊,陛下又病了”“病情如何”“太医怎么说”“难道陛下的意思,是让太子监国”
众人七嘴八舌,围着吴逑问个不停。吴逑被一干文武大臣围在中间,忍受着这些人的聒噪,又碍于他们的身份不能发作,只好耐着性子,被这些人推来攘去。
好在,上朝的时间很快到了,众人这才放开了他,整理好衣冠。按照品秩列队,朝千秋万岁殿走去。
拓跋笙头戴金冠,一身隆重的黼绣纹朝服穿在她身上,衬得她英气十足。
只是,她这是强撑着的。为了掩盖面容上的苍白气色,她特意让欢丫头给她施了点粉,还抹了胭脂。
男子化妆,在当下是一种风气。
所以拓跋笙往自己脸上抹点儿粉,就算被看出来,也是很正常的行为。
如今她主持起朝议来,也是有模有样的。
好在最近民生相对安稳,各司衙门也没有特别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