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齐坐在下首,一副局促不安的样子。拓跋笙看他明明很饿,很想吃面前的点心,却一直忍着口水。于心不忍,便语气温和而随意的说道:“修齐公子,你也吃呀!”
“是,谢殿下款待!”
拓跋笙笑了一笑,道:“孤从户部回来后,才听说修齐公子曾经可是名满京城的风流才子。不知,如今为何却到了这步田地”
她自然知道,修齐能有今日,肯定是被当今侍御史洛明怀所害。但是,她想听他自己说。
修齐正将一块枣糕咬进嘴里,听拓跋笙这样问,赶紧把没嚼几口的食物咽掉。一时间噎的差点儿喘不上气来,直灌了好几口水才顺通畅了。连着咳嗽了几声,道:“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
没想到他竟然不急着诉苦,倒是个沉得住气的。
“纵使是过去之事,却足以影响公子一生。公子不想提,难道是因为自己的过错,才羞于开口吗孤用人,首先看的是人品,倘若公子不说,孤也能从别处得知。然而却不如公子坦诚相告的好。”
拓跋笙观察着修齐的神色,见他面露悲愤,知道这番话刺激到了他。便适时住口,若无其事的继续吃着糕点,等着他自己开口。
“是在下当年做了一桩错事,害死了妻儿,葬送了仕途。”
“哦可否说来听听”
“此事怕与殿下也有牵扯,殿下真的想听吗”
拓跋笙回以肯定的笑容,“你这样一说,孤就更想听了。”
“在下的妻子,是如今侍御史洛明怀的长女,洛芳华。”
说到这里,修齐忍不住看了眼坐在上首的拓跋笙。见她面色平静,小口饮着茶,才继续道:“当年,我与洛小姐在一家玉器店相识。后经洛夫人引荐,被洛大人聘为掾佐,由于能经常出入官邸,便与洛小姐得以频繁往来。”
这一点,她是知道的。当年洛老爷任京师南城内史,继夫人非带着家眷们都住到官衙后院里去。当时她还没少跟小姐唠叨了,说继夫人放着好好的洛府大宅不住,非得住在衙门里做什么
后来才知道,身为继母的洛夫人,竟是为小姐和修齐制造机会呢。
由于她这个做丫鬟的一直不看好小姐与修齐来往,很多事情,小姐都瞒着她,反而与不怀好意的继母亲近。要知道,继夫人以前可从来没少变着法的欺凌了小姐。
后来,直到小姐被查出了两个月的身孕,她才知道,继夫人背着她怂恿着小姐做了什么样的错事。
“我当年的错,是明知道洛小姐已与殿下定了亲,却还一味与小姐纠缠。但请殿下明鉴,小姐与我乃是两情相悦。当年殿下才四五岁,而洛小姐大您十二岁,这门亲事,于在下看来,实属荒谬。”
“呵,孤竟不知道,你与孤竟牵扯的这般深。当年那件事,孤的印象并不深,这么多年也无人敢在孤面前提及。不过你与洛小姐私定终身,实在是让孤颜面无存。”
修齐却苦笑一声,继续道:“在下因此落魄至今,然而与洛小姐相恋之事,并不后悔。唯一所悔恨的,便是没能好好的护住她,使她芳华年纪,早早离世。”
听他这样说,拓跋笙嘴角忍不住溢出笑容来,能说出这番话,也并没有辜负了小姐至死扔对他的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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