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至善听到镇定两字,立即卧倒,闭嘴,呆若木鸡。
老中医轻蔑地转过头,连赵至善正眼都没看一眼,他一捋山羊胡子,继续搞他的科普:
“东晋葛洪在《抱术子》中介绍了烧炼仙丹的过程:丹砂烧之成水银,积变又还成丹砂。意思是丹砂加热分解出水银,冷却后,又生成硫化汞。”
“这是不死药还是耗子药”赵至善鼻子哼哧着。
老中医神态自若地说:“镇定!需要打针吗”
“你随便扯吧!”
赵至善捂着屁股,钻进被窝。
老中医看他居然还有些理智,看来药量很不足,又不能马上再打针,以防止医患冲突,引起纠纷。
他就拿出第二套坑人方案,对赵至善说:“你现在需要补充一些蛋白质,一会儿给你挂一瓶白蛋白!”
“我不需要蛋白质!”赵至善在被窝里说。
“任何人都需要蛋白质,凭你如此智力,我建议你加滴生理盐水,因为你的电解质很低,导致思维能力在下降!”
老中医对门外喊:“挂瓶!”
门外端托盘的女护士随声而入,不由分说,拉过赵至善的手腕,直接扎针,动作娴熟,快如闪电。
赵至善本来想反对,但想到是生理盐水,就当自己喝咸汤了吧,也没当回事情。
其实,里面的成份只有钟离罗盘知道,也属于他的专利产品。
赵至善有点昏昏欲睡,不过,他隐约地观察到老中医似乎在偷笑,那是一种阴谋得逞的坏笑。
“你笑什么笑”赵至善本来就很多疑。
“顾客是我们的上帝,对顾客要象亲人般的温暖,微笑服务是我们的基本要求。”老中医依然阴险地笑着。
“你不用再笑了,你又是不空姐,你能不能出去!”
赵至善想到镇定针,就没有再让他滚蛋。
老中医在琢磨,赵至善也太皮实了,怎么到现在神智还这么清醒呢这样怎么能对得起出钱的主呢
本着谁出钱就为谁服务到底的精神,老中医决定拿出看家的本领。
“不必客气!我去去就来!”老中医退出。
此刻,病房的大门闪出一个人头,他细细的略呈三角形的眼睛,谨慎地环顾了一圈周围。
这个人就是钟离罗盘,他刚刚把赵至善的太太安排住院,现在又来监护室来看望赵至善。
近来,太乙观整体搬迁的事情已经提到正式的行政日程上来,神精咒给他下命令,务必要完成两项任务:
第一,让元玄子滚蛋!
第二,太乙观那片地不能给任何人,包括赵至善,必须要让魔道门的人得到并开发!
具体是谁,根据个人表现再定!
钟离罗盘对老中医满意地点点头,然后,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个厚厚的信封,悄无声息地递给他。
十分钟后,老中医回到病房。
他拿出一本深棕色的古籍残本,好像被药水泡了许多似的,到处是一圈圈的黄水渍。
赵至善厌恶的躲开:“这上面不会有尿吧”
“说哪里话哟,这可是好东西!你打开来嗅嗅,味道可奇妙了!”老中医循循善诱。
赵至善傻乎乎的打开书把鼻子往上凑。
好像确实有一股子怪味尿骚,他气恼地把书顺窗子扔出去,一边嘴里骂道:“啥破烂玩意儿,他娘的见鬼去吧!”
书由窗子飞出,却在空中突然散成了朵朵金灿灿的莲花,向天上冉冉升去。
只听得一声惊天炸雷,响彻云霄,一束电光,蜿蜒而下,如巨龙俯冲下来,赵至善惨叫一声,浑身燃起了熊熊大火。
赵至善浑身上下全是火苗,他简直快成人灯了。
站在门边上观察不语的钟离罗盘冷眼瞄了一下,抱着双臂闪人了。
火焰一起,房顶的室内喷淋系统立即启动,报警笛声鸣响,屋顶的水雾像瓢泼大雨一般浇到赵至善身上。
不到二分钟,至少有十来名医生加保安冲进屋里,对准病床上的赵至善就是几盆冷水浇上去。
火是灭了,赵至善呆呆地坐着,像一只落汤的秃毛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