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上升起一缕霞光,凉月渐隐,旭日东升,沉睡的群山醒了。
黑色的大山终于有了颜色,初春的嫩叶青翠欲滴,含苞待放的山花更是给这份磅礴的生机增添了一些乐趣。
晨雾朦胧,在山间弥漫,飘忽不定,各种鸟叫声回荡在山谷里,清脆响亮。
一条小溪顺着山体蜿蜒而下,流水潺潺,在山腰形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水潭。
潭水清澈见底,如一面明镜,朝阳的光辉倒影其中,流光溢彩,漂亮极了。
水边的一块巨石上,随意摆放着一身破败到了极点的衣物鞋袜,这个世界上大概再没有比这更寒酸的衣物了,那些老乞丐身上穿的都比这好上太多。
藏锋从水潭中走了出来,浑身赤裸,不着片缕,就这样和大山坦诚相见。
他这一副完美的躯体无法用语言来描述,这样完美的身体最好不要被女人看到,不然她们一定会按耐不住内心深处那份原始的欲望,她们一定会疯狂,一定会一辈子缠着这副身体的主人。
曾经不止一个绝代佳丽在床上夸奖过藏锋的身体,这是一副男人见了也会流鼻血的绝世好身材。
昨夜下山时,藏锋正好走到这处水潭,自然要先把自己洗干净,一直在水里呆到现在,总算将自己里里外外都洗干净了。
他走到那块巨石上,无奈地捡起那身古董一般的衣物,随意套在身上,如此一来总算遮住了他那风华绝代的雄壮身姿。
一个气质不凡的年轻乞丐就这样出现在水潭边。
没办法,谁叫这身衣服实在破旧得有些过分了。
山风轻拂,吹干了那一头漆黑的长发,发丝在藏锋脑后飞舞,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挂着一个邪魅的微笑,五官精致得不像话,简直比女人还美。
就是乞丐也是一个俊乞丐。
“看来本公子得做几天丐侠了。”
他现在迫切需要解决一个万分紧急的严重问题,他饿了,他早就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
他可以忍受这身“非主流”的乞丐装,但却无法忍受自己的五脏庙中那份强烈的空虚感。
山脚下就是一个村庄,炊烟四起,人们正在做早饭,藏锋沿着山路往村庄走去。
饥饿使他四肢发软,但在行走时他的背脊却是始终挺立着,如一柄出鞘的利剑,笔直不屈,他的骨子里透着骄傲,那份骄傲绝不允许他弯腰。
藏锋走下山道,穿过杂草丛生的田坎小路,来到这个小村子里。
这是一个普通的村子,和一般的村子没有什么两样。
他打量着村子里的一切。
村子里的人也在打量着他。
对于一个外来人,村民们充满了好奇。
这人来自哪里
是干什么
来这里干什么
这些问题人们只是一眼便看出了答案。
藏锋身上的穿着已经告诉了所有人答案:他只是一个流落他乡的可怜流浪汉。
人们眼中多数是防备之色,毕竟这是一个陌生人,他们这里很少会来陌生人。
更多的是怜悯,山里人最是朴实善良,如果藏锋开口讨要,他们并不介意给这个看上去并不讨厌的可怜人一口吃食。
藏锋一言不发,径直朝着村中最大的一家门户走了过去。
在山上他就已经观察过了,全村只有这家最大,最气派,升起的炊烟也最浓郁。
他要吃当然要吃最好的,当然得去最大的一家。
门前两座半人高的石狮子栩栩如生,一扇朱漆大门紧闭,上方悬挂着一块木匾,匾上写着“周府”二字。
藏锋走上前,拿起黄铜做成的门环,敲了起来,毕竟是有求于人,怎么也得有点礼貌吧。
“谁啊”
大门半开,一个睡眼朦胧的年轻男子,从门缝里探出半个身子向外观望,看打扮就知道是个家仆。
这家仆一看藏锋的衣着,直接就皱起了眉,歪着嘴道:
“哪里来的乞丐跑这里要饭来了。”
藏锋也不生气,就这样一个小人物还不值得他去计较,要不是实在是肚中饥饿难耐,这样的小门小户就八抬大轿抬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