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写信给左堂主了出什么大事儿了”李春秋撩开半遮的竹帘走了进来。
她进来时,正好看见密探离开,这才疑惑地问着。
曹家轻轻点头,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道:“上次接风宴,我听闻李四郎的婚期提前了”
曹氏李春秋点了点头:“是提前了,好像是新娘子娘家人的长辈身子骨不太好,想提前看看自家曾孙女出嫁,这才提前了。”
“哪日”
“前日送来的请帖,定在后天。”
“后天……后天我轮值,恐怕去不了了。”
李春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乖巧地坐在了丈夫的身边,柔和地道:“那我自己去吧,咱们家送什么贺礼”
曹剑心中感动,要知道他们才结亲不到两年,妻子这样只身前去,可能会惹来别人的非议。而如果他们都不去,别人就不只是非议,恐怕会断定曹家和李家不和,不知道会传出什么恶言恶语。
夫妻俩商量了一阵定下贺礼,李春秋娇笑着拿起丈夫的毛笔,让他教自己画兰。
“顾公子昨日来过,说又从太后娘娘那要到一批货。”李春秋以闲聊地口吻道。
曹剑欢喜地点点头,更加卖力起来。
……
扬子居内。
浩然和长生正整齐划一地为自家主子揉着酸胀的大腿,李沐光和李牧天各自背靠水缸坐了,李沐光咬牙切齿地直喊疼,李牧天虽然没这么狼狈的喊疼,但脸上也是白一阵红一阵的,显然也不好受。
宋庆拿着半块白馍从屋里出来,打量着两人,笑问:“谁赢了。”
闻言,李沐光露出愤懑的表情,而李牧天则微露骄矜之色。
宋庆将两人的反应收入眼底,并不再问,只是道:“好了,进正屋,我准备喝茶了。”
宋庆这么个爱酒如命的人,自不会吵着嚷着要喝茶的,他说的茶并非普通的茶水,而是拜师茶。
徒弟拜师时,要为师父敬茶,师父喝了,便表示接纳了你这位徒弟。
俩李自然也是知道的,李牧天心里一喜,认为这能得了父亲的赞扬,忙不顾腿上的酸痛站了起来。李沐光大叫一声“慢着”,也在浩然地搀扶下站了起来。
两人艰难地走进了正屋。
不多时,看着面前两个稚气未脱的少年手中奉上的这两盏茶,宋庆心中忽有所感,回忆起了从前。
不知多少年前,好像也有两位这般年纪的少年为另一位宋师父递上拜师茶,而他就是那两名少年之一。
宋庆收回思绪,同时接过两人的茶,道:“不分先后。”
说完,分别饮了一口,这才道:“既然你们两兄弟同时拜我为师,那就按年龄排辈分,哥哥当师兄。”
刚才还愤愤不平的李沐光听了这话好似扳回一城,心中欢喜地应了,两人同时喊了一声:“师父!”
宋庆点了点头,道:“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们的师父了。也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师兄弟了。”
他再一次强调到,两人对视一眼,目光中仍有几分疏离和隔阂,这也是无法避免的。将近二十年的隔膜,不是那么容易就在一朝尽散的。
宋庆也知道无法强求,于是吩咐道:“从今天开始,你们吃同桌,住同寝。所以今晚开始,一直到离开侯府的那一天,你们都要住在这扬子居,知道了吗”
“徒儿知道。”两人异口同声道。
虽然各怀心事,但已经成为两人师父的宋庆的话,他们是不能不听的。
宋庆大笑几声,这才将跪在地上的两人扶了起来:“好了,午膳错过了,现在直接用晚膳吧。”又对候在屋外的两名长随道,“去再拿几坛桂花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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