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木棍狠狠打在秦朗的头上,声音传遍了整个前院,大家纷纷侧目,就连秦朗脑袋里都是这个声音。
秦朗被绊住了速度,李慕贤迅速拉近了与她的距离,他瞅准时机,肩膀舒展,背部如弓箭一般猛然收缩,使尽全身力气挥向了秦朗。察觉到的长生忙遮住秦朗,没想到秦朗察觉到他的意图,反而把他拉到身后,暴露了自己。
前院的声嚣渐渐平息,秦朗的双手交叉举在半空,显然是想用胳膊格挡木棍,却没来得及。她站在众人中间,起初并没感到疼痛,只是觉得有一道滚烫的液体从额头一直烫到下巴,之后慢慢冷了下来。
她眼前一黑,下一瞬,只觉得世界瞬间翻转,便看到了近在咫尺的地砖。
李慕贤也愣住了,以往不管他怎么拿棍棒追着抡李牧天,都没有直接打在对方身上过。他就像个泥鳅,滑不留手,他只能摸到他的衣角。
今天的李牧天好笨拙……
他脑海中只剩下了这么一个念头。
但昔日那个遥不可及的李牧天已被重重地击倒在地了,脸上满是鲜血和泥土,眼睛虚闭,却只能看见眼白。
长生眼睛如牛般怒睁,他浑身抑制不住地淌着冷汗,不知是累得还是吓得。看着主人倒下,他如同一座雕像一样,一动不动的。
“哈哈,哈……”
一击得中,是之前他使尽浑身解数也没做到的,李慕贤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快乐。他看着周围视线在人事不省的李牧天和他身上逡巡的人们,顿时手足无措起来,眼眶里顷刻间溢满了泪水,这时候,他终于像一个孩子了。
前院的景象被泪水模糊了许多,慌张下他四处张望了半天才找到了兄长,和一直给他出谋划策的二姐夫。
老四李木成和老五李沐光前后站着,长相老成的老四率先回过神来,他分开人群快步上前。探鼻,摸脉,听心,有条不紊:“没死。”
这时才凑过来的李沐光这才松了口气,刚才伸腿绊秦朗的便是他,如果人因他而死,他不知得自责多久。
两个字轻轻落下,好久才钻入长生的耳朵,他像被人定住后长久才解开穴道一样,大口喘息着,浑身颤抖不已,就像刚才差点背过气去。
围观的人群也都松了口气,虽然他们大多不喜李牧天,却也没有到厌恶的地步。一般都是采取无视策略,而如果能帮助到嫡亲的少爷们,卖个人情的好事,他们自然也不拒绝。
但刚刚那一幕兄弟相残,差点就演变到相杀的地步了,这可不能和之前打闹等同处置了。
不过,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李府的二姑爷曹剑刚才精彩的表情。从欣喜到遗憾,欣喜李牧天有可能如此意外的死掉,遗憾他最终只是昏倒。这精彩的表情转换,在转瞬间接连呈现,并迅速归于了平常。
细密的低声在人群中缭绕着,李木成瞧了一眼惊魂甫定的长生,拿手在他眼前晃了两三下:“喂喂没事吧”确定长生有反应才道,“去给你家少爷止血,背回去好好养伤,这个月就别下地了。”
李木成十多岁的时候生了场大病,所以懂一些医理,不过最后一句是他信口胡诌的,只是希望李牧天不要随便往外跑,再给李府丢脸。
长生攥了攥双手,感到身上恢复了些许力气,这才上前要拉起主子。
正巧这时,地上的秦朗眼珠一动,醒转了过来。这时,她头上的血已经不流了。
秦朗低呼一声,撑起了身体,迷茫地看了周围一眼,找到看到了长生时,他松了口气。当瞧见满脸泪花的李慕贤时,她回想起了刚才的事,突然冷笑了起来。
李慕贤被她笑得浑身一紧,差点尿了裤子,就要嚎啕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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