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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绝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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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刑狱含冤成旱魃】(1)(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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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江沅意外道:“两个都要换”

    李隆基点了点头。见萧江沅仍有不舍之色,他想了想,轻叹道:“终究是相位配不上宋公,并非宋公之过也。他耿直孤正,经多年磨砺仍保有赤子之心,做人太干净也太理想了。若世间人都如宋公一般,像恶钱、犯罪之事,便都不会出现了——可惜,那是仙境,不是人间。”

    之前的那些话,萧江沅还似懂非懂,需要细细体味,李隆基方才所言,她却立刻就明白了。

    仿佛为了印证李隆基这段话,不久之后,刑狱上就出现了新的问题。

    此时的大唐虽安定富足了许多,犯罪之人事因此虽从未杜绝,但也少了不少。按理说上至大理寺,下至刑部及地方刑狱,都应该轻闲些了,事实上却并非如此,因为不论何时,总有那许多明明已经证据确凿,根本无从抵赖的罪犯,始终嫌自己所受的刑罚太重,而频频上诉。这使得众多案件迟迟无法结案,众官员不堪其扰,历经多年也想不到解决的办法,直到宋璟拜相。

    在大唐,宰相只作称呼,不作职位,其具体官职要么是尚书令、中书令和门下侍中,要么是同中书门下三品或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大部分是兼职,宋璟的本职乃是刑部尚书,此事便正好在他份内。

    宋璟生平最讨厌的便是那些为害人间的罪犯。在那些罪犯当中,不乏以自身之可怜博取同情的,还有给受害之人泼脏水,来显得他们有情可原和大义凛然的,都是不肯老老实实认罪伏法的。若只是这样,宋璟还能耐着性子,凭证据来让他们心服口服,可没想到他们竟还敢利用自己上诉鸣冤的权利,屡屡在法律与道德的底线边缘试探!

    如此嚣张,实在可恶!

    宋璟忍无可忍,便无需再忍。他很早以前就想教训这帮刁民了,所以他刚做刑部尚书没多久,就给御史台下达了一道命令:凡是认罪态度良好的罪犯,可从轻处罚,其罪过轻者可当庭释放,但若坚持上诉、扰乱司法者,直接由御史台关押,关到他们认罪为止。

    此令初下之时,着实成效显著,刑部乃至大理寺都对宋璟十分敬服且感恩戴德,可时间一长,其弊端就显现出来了——那些上诉之人,并不都是真正的罪犯,也有不少是真的含冤。除了上诉,他们别无他法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可因为宋璟这条命令,纵使含冤,也仍是被关进了监牢,更无论如何诉说,都不得平反之希望。

    嫌犯家人申诉无门,便只能在民间口耳相传,到开元七年年底的时候,舆论已然沸沸扬扬。

    李隆基信任宋璟,对宋璟本职内的事从不插手,再加上这两年看到刑部欣欣向荣,每年统计结案之情况又都甚好,便一直没有发现什么。而民间的议论想传到宫里,着实需要些机缘,李隆基实在太忙,已多时未微服私访,便对此事一无所知。

    若是平日,萧江沅也能利用空闲时间偶尔出宫,替李隆基了解些民情,可偏偏她也太忙了。先是武贤妃诞下了皇十五子,其他嫔妃紧随其后得了几位小公主,她既要安排人手,又要帮王皇后重新掌握内廷之权,一时间分身乏术,难以顾全李隆基。

    好在静忠极有天分,许多小事,他已能独当一面,萧江沅便让他暂代自己,随侍在李隆基身边。

    李隆基一开始自是不肯,还说静忠太过丑陋有辱天子门面,后听萧江沅说几日便可,他才松口道:“那便姑且容他几日——就几日啊。”

    萧江沅这次是故意的。这几年,她十分敏锐地察觉到,自从国家和皇位都稳定以来,虽表面上,她家阿郎一直孜孜不倦地教导她有关政事庶务的所有,实则已渐渐开始有意无意地,避免在各种地方用到她。

    这对萧江沅来说可不是个好兆头。一旦有一日,李隆基所有大事小情都无须她亲自处理,她彻底沦为他身边一个可有可无的边缘人物,甚至于一个单纯的毫无用处的旁观者,她的身份就会轻易被别人代替了。到那个时候,她是谁

    萧内监,萧将军恐怕整个前半生,她都要告别。除非一死,否则她难以避免成为那些嫔妃中的一员。这与她此生的原则与意愿相悖,她绝不能妥协。情爱固然令人愉悦,她却必须时刻保持警惕,不能让自己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所以,她想到了这样一个办法。趁着王皇后想要重新掌握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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