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兵痞,荒唐无理,一定要给他点厉害瞧瞧!”
王朗总算想明白刘备的讽刺,实际是激将法。如今赌约即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王朗赶紧去向陶谦回话,说刘备虽然答应帮忙美和迁移流民之事,但在具体思路上有些意见,不愿意平白无故帮忙,要求徐州派人前去清扫闽越。
陶谦有些疑惑:“他真是这样说的那我们派人一起去也行。”
长子陶商与刘备有隙,又得了王朗好处,添油加醋地说:“陈校尉、王治中、糜从事都是州里的才智之士,享有大名,刘备却出讽刺,表面上是看不起王治中他们,实际上是对父亲要他安置流民不满!我们帮他把青州流民从胶州运输到广陵,他却不给我们帮点小忙,刻薄寡恩,恩将仇报!”
陶谦:“他竟然出讽刺”
王朗:“刘备毕竟是两千石,我想着以后还有交到,也不跟他理论。但是,刘备根本没有打算与我们一起,而是要分灶吃饭!这就是把我们架在火上烤啊!”
在王朗、陶商等人看来,原本运输流民是大事,安置流民是小事。因为他们并未认真思考安置后流民如何艰苦,否则也不会将十几万流民丢给广陵、下邳郡,就不再关注。反正只要迁到别处去,就有相应的县乡亭里自行救济、管理,后面是生是死、是兴是灭,都不管州里的事,州刺史的职责主要是是监察、军事,安抚民众主要是郡县的事。
广陵郡、下邳国也只有自叹倒霉,于是按照各地官府的通行做法,一层压一层,层层把难办的事压给下面,要是坏了事,就是下面县乡亭里没办好,自有替罪羊可拿来革职查办。
乱子真要闹大了,成了民乱,对州里也没多大影响。
君不见,皇甫嵩、董卓等人镇压黄巾之后,往往对从贼或被裹挟的流民进行屠杀以冒功。陶谦手中有大量的丹阳、泰山籍贯军官和老卒,一旦开战,不论是自从丹阳、泰山募兵,或者从徐州淮泗渔民募兵,一个月内聚集数万大军没任何问题。到时候那些缺乏组织的“乱民”都成了尚首计功的凭证。
汉末的世界,就这么残酷,百姓以为军队是保护他们的,其实他们中好多人用泛着绿光的眼睛,一直盯着百姓项上头颅、家中娇妻、柜中财货、房外良田。这也是人口锐减的缘由之一。
可是,人比人气死人!
自从刘备开了移民安置的先河,屡次把黄巾、流民安置到渔阳海边,带方,夷洲等地,杀俘显得那么刺眼!安置流民后,复而乱起显得那么刺眼!陶谦想到此处,气不打一处来:“不安置看来是不行的。昔日,本官提拔刘备于行伍之间,没想到他当了郡守,竟敢不念旧恩!可又不能不安置,谁肯去扬州”
王朗:“下官愿去。”
陶谦:“好,你有什么要求”
王朗:“还请方伯表属下为会稽南部或东部都尉,以便行事!”
陶谦沉吟片刻:“好是好,可你之前之做过县长和治中从事,资历上略显不足。这样吧,上一任刺史离职,本官接任又太晚,以至于去年的茂才一直推荐,本官上表皇帝陛下,推荐你为茂才,并建议陛下任命你假会稽东部都尉。至于能不能成,还要看你本事。”
待人走光了,屏风后走出一人来,乃是陶谦次子陶应,摇头叹息道:“这事大哥和王治中虽然有苦衷,也过分了些,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就是指的刘东莱这样人啊。只可惜父亲从此怕要对刘备心怀间隙了!哎,真令人头疼!”
王朗拿到陶谦的奏表,回到家中看了一遍又一遍,然后才封起来,喜滋滋:“如此大的官,唾手可得!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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