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东莱郡、黔陬qianzu县
县丞是一个三十几岁的文士,名叫伏海,出自东汉初年大司徒伏湛的宗族,如今正满腹牢骚:“任主薄,大伙等着县长行春劝农,他怎又不见了真在是小孩心性!”
县尉田常说:“未满弱冠,本就是小孩。”
主君被批评,任旐也觉得脸上无光:“两位慎言,请问有何事”
县丞伏海一指向门外:“都是来告状的,你一看就知!”
好几十上百号百姓里三层、外三层围绕着县衙门口,任旐倒凉一口凉气:“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来告状决狱是县尉职责,为何直接扯到县长头上”
言下之意是怪罪县尉不履职。
县尉田常阴阳怪气的说:“刑事案件都是县尉负责,可这些人都是听闻县长有好事之名,故而前来状告的!”言下之意是民事案件不归他管理。
本来县尉主责是抓捕盗贼、侦查案件,训练兵马、防备贼侵。可刘备一到黔陬,以防海盗不力为由,将田常大半权利收了,练兵备寇从此与之没有任何关系。田常一直很不高兴,希望找机会找回场子。今天袖手旁观,把一堆百姓推到直接面对县长,可以说是蓄谋已久。
“来人,都给他们的案子做好记录。”任旐从青州逃难到幽州,遇到刘备后得以成为一名管事,管理渔阳数千亩土地、数千流民,最擅长的一是圣人之学说,二是农业。断案还真不是他所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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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天大老爷,我儿晏弘是被人害死的,不是被鬼上身的!”一名老妇人哭诉。
普通的民事案,多半是些财产纠纷、借贷关系、家庭纠纷,可以先登记在册,然后要么发往县里各曹,要么发往各乡。晏弘之死,是刑事案件,县尉田单几天前调查后认为,晏弘因为酗酒过度和鬼上身,失足摔落水池中淹死。
任旐复审案件,在田常看来,就是对他不敬,毕竟任旐担任主薄之前只是白丁。
可任旐也顾不了那么多啦,亲自提审当日在场的几个当事人。
一问之下,就感觉是一起蓄谋已久的谋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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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浩、傅士仁从幽州过来。
刘朗:“你们两个不在幽州享福,怎么跑想到青州跑来”
傅士仁:“唉,别提了,这此回去总感觉和原来的朋友谈不到一起去。”
李浩:“其实我们是被赶出来的,长辈们说与其游手好闲在家走狗斗鸡,不如跟着刘君有一份钱粮。”
刘朗稍微有些低沉,别人都可以选择,他却没有选择:“黔陬县小,我们都降职使用,不比在匈奴中郎将下要钱有钱要人有人。我们来了十天,县丞、县尉阴阳怪气,地方豪族一点都不配合,步步维艰。”
“刘君总有办法的!在并州,在草原上,再大的困境,总能带我们走出来。”李浩早从对刘备有意见,转变为佩服崇拜,“刘君去哪里呢”
刘朗:“去海边了,青州、徐州海岸线曲折,岛屿众多,海寇不少。如今正是冬季,风小浪弱,方便行船,海寇入侵颇频繁,前几天才洗劫了一个村子。”
几人说这话,走到坊市,正好快到日中,街上行人不多,酒楼、饭馆生意倒是不错。蒸汽弥漫的蒸笼,里面是刚刚熟的大包、馒头、窝窝头白色的羊肉汤锅,特地加入了海鱼,和漂浮着青白色的大葱、萝卜,凑起了咸“鲜”的味道。
李浩舔着嘴唇:“咱们找个店填填肚子吧。”
恰好路过一家店子,门口摆着烤肉、烤鱼、烤贝壳,还有不知名的鱼类,香气弥漫,傅士仁留着口水说:“就这家吧!小二,帮我们把马迁去喂食。”
刘朗刚想拒绝,李浩、傅士仁已经率先跨步而入,只好跟上,一看牌匾“善德楼”三个字龙飞凤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