涿县南,十五里,大树亭。
出郦炎宅,北行经大树亭,到楼桑里只数里,中间一条支流,自桃水出,入督亢泽。
郦炎毫不犹豫的拒绝,始终是个隐患,刘玄德越想越不对,不知不觉就到了大树亭。
刘朗道:“玄德,既近家门,不如回去看看吧!”几个士卒具都露出期盼的脸色。
昨日中午抛开大队,从广阳郡军都县出发,夜里只睡三、四个时辰,奔驰二百五十里,今日下午到涿郡南郦宅,可称:士卒精锐,马匹优良。
刘玄德望过去,属下几人精神尚好,但人马皆疲惫不堪:“天色已晚,你们想先吃个饭,还是直接各自回里”张飞他爸的酒店就在大树亭,打折没商量。
“直接回去!”“离家一个多月啦,怪想家的。”
“好,每人分三个饼,明日一早大树亭见!”听见士卒松气的声音和欢快的笑声,刘玄德想,难道在他们心中自己就那么可怕吗。
刘朗骑着乌桓大马,穿着甲胄,皮裘,进入楼桑里,看见行人、乡党们惊奇的表情,摸着布包里沉甸甸的赏钱,不由得感慨万千:“真想不到我也有今日,立功受奖、衣裘还乡!过去一个多月,真是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如梦似幻,恍若隔世。”
刘玄德何尝不是感慨良多,转世前,他不过一个教师加小领导,一向动口不动手,无杀猪之力。转世后,第一次剿匪杀贼,杀人见血,相当害怕,手脚发抖:“在土木堡附近第一战,我们都差点死啦。”
“那一战,你杀了2骑,还以你不怕呢。”
“呵呵,越来越不害怕了,我刘玄德可没那么容易死!”
“可惜刘鹏却永远离我们而去。这两日应会下葬,还请你参加。”原本欢快的氛围,顿时沉默了。军功都是拿命拼出来的,这次侥幸不死,下次又怎能说得清。
一直沉默的什长李山说:“大人一定会去的,大人赚钱就是为了照顾兄弟们。”
“我们屯有折损的,我都去,先去刘鹏、马老三家。你们跟着一起吧。”说好了送伤亡者回家,却没能完全做到,心中就有愧疚。
经过宗祠,刘德广一瘸一拐的身影,仇视而惊讶的神色,分外惹眼:“你们回来了哪来的马,不是偷的吧”
李山怒道:“睁开你的眼睛看看,这是一百石的大老爷,州典郡书佐,涿郡兵的屯长!比你爹还大!”放以前,李山给里正刘德广说话都是弓着身子,小心翼翼,绝对不敢吼叫,现在是什长了,怕个鸟。
村民们搞不清刘玄德官有多大,只知道州官应该比郡县官大,只知道骑马、背弓、跨剑、挂枪的三人比一般亭长还神气,当即夸赞起来,同时对刘德广指指点点。
刘德广脸涨得通红,见三人全副武装,也不敢造次,恨恨地瞪了几眼,心里狂叫:“敢看不起我,马上叫你们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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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有人告知刘母耿氏,领着一大群人来迎接,远远看见,吼了一声:“玄德!”泪水哗啦哗啦的。
“阿母别哭,孩儿不是回来了么,孩儿立了功,已是州典郡书佐,监察一个郡呢!”
这是什么官多数乡亲没听过,很疑惑。
刘子玉摸着胡子,此时就显出了学问:“州典郡书佐只百石,然位卑而权重,巡察郡县,接受检举,纠举不法,除了郡守、县令长外,见官大一级。”
“让阿母看看,手上都是老茧,脸上也受了伤,腿怎么瘸的”现场就要脱裤子检查。
刘玄德涨红了脸:“只是中了一枪,没伤到筋骨,不碍事的,过些日子就好了。”
“回来就好,没伤着哪里把。”刘朗年迈的父母和弟妹,泪水也是哗啦哗啦的流,见了赏钱,脸上又多了些喜色。
刘鹏的母亲和妹妹,想起屋子里等着下葬的尸体,面如死灰。
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