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谷郡治,沮阳。
张平仲败退回来,已被吓破了胆,非常担心鲜卑人乘胜追击打沮阳,每日派出3波侦查骑兵,侦查从鸡鸣驿谷道口到沮阳以东方圆数十里。
当听到陶谦、牵穆大破鲜卑斩首数千、俘虏数千消息时,张太守把平日最喜欢的陶酒壶打得粉碎,把最喜欢的姬妾一脚踢翻。他恨啊,恨陶谦不援助友军,恨牵穆明明有一千五百人,却只给自己派出500人。若是兵力足够多,鲜卑人绝对不可能首先打他这一路,肯定奔着陶谦去了,到时候鲜卑、斩首数千的就是他张安,被伏击只可能是陶谦——这个带着二千骑兵擅自行动的江南猴子。
张平仲一陷入牛角尖,怎么也出不来,他绝对不认为自己是错的,幽州刺史陶谦只不过秩六百石,而他是秩比两千石的太守、大员,陶谦凭什么指手画脚陶谦又没有持节,凭什么发号施令。。。
“谁在外面聒噪!”张平仲又打破了一个花瓶。
“平仲,您可要给我们做主啊!”十几个族人,有老有少,一进门就哭。
“哭什么我还没死呢!到底怎么回事”
“族兄,我在下落县做生意,那县令牵穆,强迫我捐款2万钱,壮丁十人。”
“你没报我的名字么”
“报了,我与他好好分说,他却说‘既是张府君的族人,那就更应该带头捐款捐物,派出子弟上城击敌!’,派兵强逼我多捐一倍!”
“族弟,呜呜,你侄儿就死在下落守城战里,呜呜。”
“他真是这样说的这样做得”
“有联名举报信在此,十多个商人,求父母官给做主啊。”
“好!好!牵穆这小子,欺人太甚!”一开始有了矛盾,如果不能及时消除,裂痕就会越来越大。
张平仲于是上书:“下落县令牵穆,欺压良善,贪污捐款,臣斥责他,他便记恨在心。臣追击鲜卑,本来可以获胜,他却故意不发援军,不救友军,致使我军独木难支,而后大败。
臣请去其位!”
。。。
雪地晚晴,硝烟散去。
幽州刺史陶谦,在原东部都尉驻扎的祁县,再次召见刘玄德。
祖茂、田楷与刘玄德是一路来的,此时却,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用羡慕的眼神看着刘备独自面见幽州刺史。
“玄德,多亏你之谋略,我军才能得此大胜!”
“方伯大人,今日我是来请罪的。”刘玄德拜伏在地上,偷眼看陶谦满脸红光,旁边的曹豹胳膊上缠着绷带。
“何罪之有”
“我与祖茂、田楷领本俘虏了2000人,解救了3000俘虏,可护乌桓校尉属下胡轸、董旻带了2000精锐骑兵,纵容士卒,抢夺俘虏。我料不能敌,只好委曲求全,让渡了500俘虏给他们,可惜可叹,因此未尽全功。”
“这些骄兵悍将,欠收拾!你兵力不敌,也不如他们精锐,保不住俘虏也是寻常。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献上能而示之不能、诱敌人深入的计策,献上拆卸车辆翻越山岭的计策,我们才能如此容易地大破鲜卑,斩首2000多,俘虏2000多,这可是大功一件!”
“大人,此谋以您和牵君为主,我只是拾遗补缺而已。”
“哈哈,他的功劳,我自会写道奏章中。你有如此之才干,给县里做属官,太浪费啦,可愿意来为我做事”
刘玄德本就没打算把下落门下五官掾做下去,有了陶谦的橄榄枝,当然大喜过望:“刘备何德何能,得方伯大人赏识!自当为方伯大人赴汤蹈火!我从抓住的俘虏中,选出无处可去的美女10人,就在厅外,还望方伯大人笑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