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传开,各院弟子也都对余默然有了新的认识。
陆子风本想在莫离面前好好表现一次,却想不到被余默然抢去风头。
他心中吃惊之余,既为兄弟高兴,也为自己担忧。
——
年后,三月初二,雨后初晴。
微风暖阳,晴空万里。
春风卷过大地,桃李盛开,青草润润,处处花红柳緑,一片春意盎然。
谷阳城一家宅院。
暮春新雨后,绿树绕莺啼。
檐下归堂燕,墙边鸟雀栖。
柳小玲着一件淡青色衣裙,清妆淡饰,自闺阁走出,来到前院中堂。
中堂门口放置着一张桌子,桌上放着个竹篮。
李氏身怀六甲,闲来无事,正在桌旁刺绣,身边还陪着丫鬟阿春。
柳小玲来到李氏跟前,道:“娘,我出去了。”
李氏望她一眼,道:“嗯,去吧,记得早点回来。”
柳小玲道:“嗯。”
话落,回到后院,从后门出去了。
柳弘笙从正门归来,正看见柳小玲离去,上前问李氏,道:“什么事。”
李氏抬头望他一眼,低头继续刺绣,道:“女儿想出去散散心,我就让她去了。”
柳弘笙道:“嗯,出去散散心也好。”
李氏道:“外面的事情忙完了”
柳弘笙道:“嗯。”
丫鬟阿春从堂内取来椅子,放在桌边。
柳弘笙挪了挪椅子,在李氏面前坐下。
李氏道:“阿春,去沏壶茶来。”
她身边丫鬟阿春应一声,向厨房走去。
柳弘笙道:“今日是玲儿生辰,你都给他准备了什么”
李氏道:“还能有什么……长寿面,还有她身上的那件新衣。”
柳弘笙点头,稍顿,道:“前几日,城南的张家,是不是找王婆来提过亲”
李氏道:“你怎知道。”
柳弘笙道:“回来的路上,遇见王婆,她提起的此事,我不清楚,就来问你。”
李氏道:“嗯,是有来过。”
柳弘笙道:“怎样,小玲意下如何”
李氏道:“不同意。”
柳弘笙道:“为何。”
李氏稍作犹豫,道:“不同意就是不同意,哪有什么原因。”
柳弘笙道:“你就没问问”
李氏道:“由她去吧。”
柳弘笙一愣,道:“她都十九了,怎么还能由着她”
李氏道:“怎么不能,玲儿都这么大了,她想要什么,她自己清楚。”
柳弘笙道:“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联姻乃是人生大事,岂能由着她胡来。”
李氏似已生气,放下刺绣,站了起来,道:“妇道人家……妇道人家怎么了,这个妇道,不还是你们男人规定的”
柳弘笙慌忙扶住她,道:“哎……你别乱动,小心动了胎气。”
李氏轻轻撇开他,埋怨她几眼,又坐下来,继续刺绣,道:“别人家的女儿,我管不着,反正,我的玲儿,你不许逼她。”
柳弘笙叹口气,道:“婚姻大事,并非儿戏,她还太年轻,做不得主。”
李氏又欲起身。
柳弘笙道:“哎……你坐着说,我这是在和你讲道理,你急什么。”
李氏道:“我不想和你讲什么道理。”
柳弘笙惊奇道:“你怎能不讲道理呢。”
李氏道:“那些个道理,都是你们男人规定的,和我们女人无关。”
柳弘笙怔了半晌,道:“你这是什么话。”
李氏不语。
柳弘笙稍顿,道:“我记得,你以前是很贤淑的,最近这是怎么了”
李氏委屈道:“我贤不贤淑,是我的事。”
片刻,又委屈道:“我这半辈子,在家从父,嫁人从夫,从未给自己做过主,想起来就觉得做女人苦,我不想女儿和她娘一样。”
柳弘笙见她生起情绪,十分无奈,安抚道:“你刚有身孕,难免容易情绪激动,先不谈这个,不谈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