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武场中的众人纷纷瞪着大眼,神情震撼,觉得太不可思议,有些人甚至在拼命揉眼睛,感觉自己看到的不是现实。
这一次围观的弟子人数超过了以往的任何一次,因为殷枫引起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而殷枫如今在北外门中的名气也今非昔比,跟他有关的事都足够吸引人,因为殷枫的名气就是这么来的。
可以说殷枫的每次出现,都带给他们极大的震撼,实力日新月异,仿佛没有终点,他们觉得自己快要吃惊的麻木了。
练武场中那带头的四名弟子,面容苦涩,殷枫的这一招狠狠的震慑了他们,虽说他们四人同样可以轰出拳风,踢出腿风,劈出掌风,但威力绝对没有这么可怕,就是那些筑基境四层中期的弟子们一样做不到。
剑风尚且如此可怕,若是等修为步入筑基境五层,真气离体,那时以剑气取代剑风,威力又该恐怖到何种地步!
恍惚间,他们四人像是明白了什么,难怪这几日没有执法弟子出来干预惩戒,而灵植四蝶想必也是看出了端倪,不愿出面。
因为这种反常的事情并不是第一次出现,当年在赵信身上同样出现过,那时赵信在北外门一样惹出了太多的祸事,让很多弟子恼怒不满。
更为离谱的是居然将无法修炼的普通人抓进外门充当奴仆,开启了买卖奴仆的先河,可就算是这样,那时的刑堂依旧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那时的赵信天赋卓绝,战力无双,修炼的速度日新月异,不断有弟子被其赶超,颇受吴、周二位长老的重视。
“难道他在吴长老跟周长老的眼中已经可以跟赵信师兄相媲美了吗”
想到这里,四人的脸色更苦了,觉得很后悔,为什么要出这个头。
而那些随他们四人一同前来发难助威的弟子们同样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一个个的脸都憋成了猪肝色,跟先前的澎湃气势落差太大,让人觉得可笑。
恍惚间,他们觉得那被殷枫打出的伤都变得更重了,疼痛难忍,显然这些都是心理过于压抑产生了幻觉。
定了定神,殷枫神色冷峻,缓缓的将剑放回剑鞘,因为放的很缓慢,剑与剑鞘磨的糙铁音让众人极为不自在,仿佛有一柄锋利的刀刃在心坎间磨来磨去,让人心里涌着寒气。
“想要一个交代呵呵,那我便给出一个交代,不过不是给你们这群歪瓜裂枣,而是这里的所有人。”
殷枫环顾四周,犀利的眼神如两把冰冷的利刃,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正道上三门!可何为正道你们拍拍良心,扪心自问,可曾认真思考过‘正道’二字可曾烙印在心中奴役无法修炼的人,逼迫他们以血液滴灌灵植,逼迫他们在暗无天日的灵矿洞中疲累致死,似这般残忍,作贱人命,与那魔道有何区别!”
“况且,那些繁杂的任务本就是你们的事情,干他们何事,凭什么让他们来替你们执行,不觉得可笑吗”
殷枫的双眼有些泛红,他本是奴仆中的一员,若无机遇,他同样只能绝望等死,凡人的无奈他都体会过,且很刻骨。似是想到了悲恸的往事,殷枫的躯体都有些颤抖。
殷枫的话让整个练武场变得鸦雀无声,他们确实没有思考过这些问题,他们大多来自于不弱的家族,有修炼的启蒙知识,自他们被惊喜的告知拥有修行天赋时,便被差别对待,跟凡人彻底隔离了开来。
长久下来,他们渐渐觉得与那些不能修行的普通人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也渐渐没了种族的情感纽系,觉得不是一个种族,因此奴役起凡人来没有违和感。
然而,殷枫此时的一番话似是勾起了他们心中的一些人性,很多人都羞愧的低下了头,也有少数的弟子想法依旧根深蒂固,觉得奴役凡人没有什么。
可殷枫的那句“何为正道”却不得不让这些人,低头沉思,自己的行为是否真的跟魔道没有区别。
人群中,木艮攥着拳头,眼神精光闪烁,此刻他心头热血彭拜,不知为何,他突然有了修炼的激情,因为他想要跟紧殷枫的步伐。
“老头子,你非要让我来这四外门中最弱的北外门锻炼心性,看来的确个明智的决定。”看着练武场中的挺拔身影,木艮自言自语道。
最终前来向殷枫发难的一群弟子,皆垂头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