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拍门声把江安义从睡梦中惊醒。睁开眼,发现太阳已经悬起,阳光透过窗棂照在床上,透着初冬的温暖。
“江公子,江大人,你醒了吗”屋外的声音有些陌生,江安义跳下床拉开门。门前站着洪老汉一家,妮子怱扇着眼睛有些紧张,这一个多月来她不时地梦到落难的江公子,虽然知道美梦不可能成真,但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江安义穿着睡觉的中衣拉开门,妮儿羞得忙闪到了洪大婶身后。洪老汉看惯世情,清楚女儿的心思,心中暗叹,等团聚后自家人就回家,江公子过段时间要返京,时间一长妮儿的这段心思自然会淡了。
洪老汉一家替江安义向段次宗送信,段次宗安排他们住在赈灾使行辕,其实就是武阳州府内的驿馆,江安义昨夜也住在其中。洪老汉一早听驿卒说混水寨大胜,担心儿子的安危,打听到江安义也住在此,连忙寻了来。
洪大婶关心儿子,也顾不上许多,径直问道:“江公子,我儿子可回来了,他现在哪里”
混水寨全体投降,江安义光顾着与欣菲诉说别情,把洪春給忘了。洪春被当做普通的喽罗一同押回了水师营,现在应该在水师营中看押着。
江安义歉声道:“洪大哥已经回来了,就在水师营中,等我一会,我换身衣服便带你们去找他。”
梳洗已毕,江安义想到水师大营可不是想进就进的,于是带着洪家人来到都护府,江安义向看门的官兵道明求见大帅的来意。功夫不大,有个旗牌出来相告,大帅昨夜议论军事,五更方才安歇,现在仍在熟睡,不便叫起。?看着洪家人一脸焦急,江安义跟这位旗牌商量道:“这位将军,江某想前往水师营找寻一人,除了朱都督外,不知还有哪位将军可以行个方便”
这个旗牌知道江安义,此次征剿水匪这位江大人立下首功,探明水匪下落,潜伏水寨卧底,劝降混水寨的水匪,可谓有胆有勇,是条汉子。旗牌笑道:“江大人,府中现在是马副都护值守,我替你向他禀告一声。请稍待。”
马辰光听到旗牌禀报说江安义要前往水师营找一名卧底的水匪,沉吟了片刻,拿起桌上的令箭道:“你把令箭給他,嘱他用完之后还回便是。”
看着旗牌兴冲冲地转身离开,马辰光手抚短须,眼中露出兴奋的光芒,沉吟道:严松云啊严松云,你可别被这位江大人看出漏子来,到时就算大帅看重,怕也护不了你。
江安义接了令箭,谢过旗牌,带着洪家人正准备找辆车出西门前往水师大营,身后传来思雨的喊声:“江公子,你这是要去哪儿”江安义转过身,见欣菲笑吟吟地站在街对面,阳光下,人比花娇,美若天仙。
看到江安义惊喜地迎上前,妮儿的眼光一黯,那位小姐貌美如花,就连身边的丫头也俏丽可爱,衣着华丽,自己一个渔家女儿,怎能不自惭形秽。
江安义与欣菲闲话几句,告知要前往水师大营,欣菲本是有意寻来,希望能和爱郎多一些时间相处,当下表示一同前去。江安义介绍欣菲与洪老汉一家认识,欣菲很和气,飘飘向洪老汉洪大婶行礼,又拉着妮儿的手亲切地喊了声“妹子”。妮儿的心温暖了许多,或许这样的女子才是江公子的良配吧。
水师大营在武阳渡口的上游五里处,此地原是块荒滩,如今已经变成了刁斗森严军营。军营分成水陆两块,江水中搭建着水寨,陆地上栅木围成方形,高大的辕门两侧是瞭望楼和箭楼,上面旌旗飘舞,有官兵在看守。栅栏外密集地摆放着鹿角,挖着壕沟。
马车刚靠近辕门,空中便有响箭射过,有人高喝道:“停住。再往前来就放箭了。”
车把式连忙勒住马,江安义等人从车上下来,数匹战马冲出辕门,急风般来到近前,高声喝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来大营做什么”
江安义高高举起手中的令箭,高声道:“军爷,江某来水师营找寻一名卧底,请行个方便。”
验过令箭后,骑后将令箭返回,叮嘱道:“先去中军大帐见过严帅,请了将令后再行行事。入营沿着大道直行,中间黑色的大帐便是帅帐,不可四处乱走,当心被看作奸细。”
交待完了,骑兵回转大营。江安义等人步行入营,见大营内帐蓬两两对立,营帐的周围和营区之间挖有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