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回来了。”齐翎用手肘碰了碰冀辕的手肘。
“然后呢,”冀辕懒洋洋地说:“关我屁事。”头也没抬一下。
齐翎:“……”你就不好奇他去干嘛了吗。
“萌萌……”齐翎招呼他,想叫他过来,想和他说冀辕来了,好死不死,冀辕的电话响了。
“もし君を許せだら、また誰かを愛せるかな……”冀辕在裤兜里摸摸索索了一阵子才把手机拿出来,屏幕上显示着一个陌生号码,他的心突然就“咯噔”了下,几乎是下意识的正起身警惕地环视了一下四周,然后站起身直奔楼道那个拐角处的小阳台,清了清嗓子,“哪位。”
“我,文烁。”
冀辕听到“文烁”两个字,愣了一下,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谁”
“文烁。”
“嘟嘟嘟嘟……”冀辕直接挂了电话,留了一串忙音给文烁,低声骂了一句“傻逼”。
还不等他把手机揣好,文烁的电话又打来了,他直接挂断了,“神经病。”
现在是下课时间,喧闹的楼道和此刻他阴郁的心情形成了一种反差,就像他手机铃声的歌词一样,“如果原谅你,是否就能够再次爱上一个人”,他不是不能原谅冀轩,而是冀轩一直抓着他不放,他不知道冀轩到底执着于他身上的什么东西,他也不是不想爱别人,而是他不敢,他所喜欢的一切都会成为他的软肋,可是他并没有盔甲来保护他的软肋。
他不是不能纯粹的喜欢一个人,而是他不敢,就像一个人在漫漫沙漠里寻找绿洲一样,不是绿洲不存在,而是自己找不到,所以每走一步都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只怕一个不留神就走错了路,就自我放弃,任由自己在沙漠中等待沙尘暴把自己卷走,直至死亡。
一个人怕的东西多了,被刺穿的次数多了,遍体鳞伤惯了,自然会给别人一种这个人刀枪不入的感觉,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一个游荡在人间的孤魂野鬼,地狱不肯收留他,天堂也容不下他,既不想变成作恶人间的厉鬼,也无法幻化成人。
“关于陈然,我想和你谈谈。”
“我不是圣人,但是我知道,为了自己内心的安宁,我必须去遗忘和原谅,虽然他伤害了我,但我前面还有一生在等待,如果我一直生活在过去,那我就太蠢了【1】,我想过你说的话,生活终归是自己的,也只能是自己的,后半辈子我想过得潇洒些。”
冀辕看着这两条模棱两可的短信,眉宇间像是起了一层冻彻骨的冰霜一样,像冰天雪地的西伯利亚一样,冷得让人不敢靠近。
夜萌刚从学生会回来,远远就看见教室的后门围着一群别的班的女生,一脸花痴的盯着一个地方看,盯着的那个地方他再熟悉不过,他自己天天都盯着那个地方看,然而他前脚刚进教室,冀辕后脚就黑着脸出去了,他想也没想地就跟着冀辕走了过去,站在楼道的另一头等着冀辕,虽然他迫切想知道有关于他的一切,但是他一直记着李润宇的那句“别在这时候给他添乱”。
“还好吗辕哥。”夜萌无视掉了他那张黑脸,也忽略掉了他周身的寒气,扬起一个微笑,桃花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喜欢,心里却是满是不安。
冀辕则直接无视掉了他,心里揣摩着那两条短信背后隐藏着的意思,他想,冀轩的招数又升级了啊,跟着老师混了一阵子,学会读书了啊,还能学以致用,不错,值得鼓励。
一想到这里,冀辕猛地停下了脚步,跟在他身后的夜萌对这“一脚急刹车”反应不及时,追了尾,整个人硬生生地撞上了冀辕的后背,还挺疼,夜萌想。
冀辕被这么一撞,显然懵了一瞬,然后转过身发现了正在揉鼻子的夜萌,额角狠狠地抽了一下,心想,怎么又是他。
“你在这干嘛。”
“西伯利亚的风”刮得夜萌又冷又疼,却依旧笑得满面春风,揉着鼻子说:“等你呀,我有话和你说,怕你一会儿又跑不见了。”
“说。”
“这个月二十九号学校有中秋晚会,你来看我唱歌啊,好不好”
“再说。”
“再说”夜萌歪了歪头,像没听懂似的撅了撅嘴,“没了,我就是想告诉你到时候来看我唱歌。”
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