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她送到房间里去,任谁看都是一对不大登对的恩爱夫妻。
有一天牛二照常去给齐新送饭,无意之中发现了齐新的孕期日记,好奇心驱使,他随手翻了一页,命运使然,那一页刚好写着这样一段话:这个孩子,是我罪孽的开始,亦是我往后余生的唯一,第一百二十七天,我无法拒绝自己变成这种矛盾体,亦如我无法接受自己越来越被这样的情感所羁绊,求神问佛仍无果,吾三省身未得因,……
后面的话牛二不敢再看下去,他怕会看到一个自己无法接受的结果,他静静地坐在圆桌前,等着齐新出来吃饭,他想要问一问她,对于这个孩子,她究竟是怎样的想法,如果当初打掉这个孩子,对于她没有任何影响,她是不是就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打掉
说来说去这个孩子究竟又有什么错,两个成年男女之间的鱼水之欢,为什么要一个孩子来付出代价。
牛二读书的时候成绩不好,没考上大学,读了个高职,就跟着牛妈学手艺了,他没见过什么世面,也讲不出什么大道理,但是他却见识过生活中的丑陋,无耻,以及种种不堪入目的人性,所以知道一个未婚妈妈在这世界上活下去有多困难,遭人非议,受人白眼,还知道那个孩子会承受什么样的目光,以及会遭遇什么样的问题,但是他依旧不能接受齐新想打掉的孩子的想法,即使他一直都爱着她,想和她天长地久,也不介意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他知道自己配不上她,所以他心甘情愿的默默付出着。
心甘情愿这四个字,真是卑微又勇敢。
那一天他们大吵了一架,齐新当场就摔门而去,一直到了晚饭点也没有回去,牛二虽然一直见不得她那副被情所伤,为爱所困,终日郁郁寡欢的样子,但是她现在毕竟已经有六个月的身孕了,一个大肚婆晚上一个人在街上晃荡,不说危不危险,万一身体不适,那就是一尸两命,更何况牛二还爱她。
牛二是在一家咖啡厅找到她的,她就坐在临街的位子,桌子上有一杯已经完全褪去颜色的玫瑰花茶,和一个空的蛋糕盘子。
牛二问她吃晚饭没,她摇摇头,又问她现在饿不饿,她还是摇摇头,牛二伸手去抓她放在桌上的手,声音里尽是满满的无可奈何,轻轻地对她说我们回家吧,齐新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甩开牛二的手,趴在桌子上低声啜泣。
牛二并没有觉得意外,他知道她一直都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作为一个心理学的教授,她知道该怎么调节自己的情绪,可是却独独没有想过释放情绪这一条路,牛二就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没有任何语言,只是一只手轻轻地拍着她微微抖动的肩膀,就那么过了大概五六分钟吧,齐新抬起头,双眼又红又肿,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盯着牛二,那眼神里有无奈,有迷茫,有绝望,也有深情,带着浓浓的鼻音说了一段让牛二能记一辈子的话,她说:“我之所以对那个人念念不忘,并不是因为那个人有多好,也不是因为自己求而不得,而是我曾经的无上喜欢,之后的灭顶之灾,都是因为那个人,我亦深知他并非我良人,奈何我却依旧恋他成痴。”
牛二又何尝不是如此呢,明知无果,依旧甘愿,只字未提爱,却句句都是我愿意。
就是因为这件事,才会传出牛二打了孕妇,还把人给赶了出来,让一个孕妇在寒天雪地里徘徊在街上,无处可去。
这些事,有些是牛二告诉他的,有些是他在齐新的日记里看到的,这也是他为什么始终没有勇气真的结束掉自己的生命的原因,他想要告诉自己,他值得活下去,即使他原本来连出来看一眼这个世界的机会都是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得到的。
“你怎么这个点来我这了,不上课吗”
冀辕把自己的受伤的手拿出来给他看,语气里有着别样的情绪,“明天去,请好假了。”
“你这手没事吧!”冀辕这些年没少打架,李润宇都有和他说,而且他觉得男孩子就应该要受点伤,这是一个成长的必经过程,但是在亲眼看到的时候还是有一种莫名的心疼,所以他有些激动,差点就上手去抓了。
“二哥,我国庆要去a市一趟,”冀辕说:“这傻子就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他扯了扯十九的牵引绳,“到时候我把它的吃的用的拿过来,李润宇知道该怎么弄,你到时候就给这傻子找个地方睡觉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