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辕打了个车去二哥那,下车的时候发现没带手机,身上只有一张银行卡,只能找司机借电话打给二哥,让他出来接自己。
“你还在读书吧。”司机问。
“嗯。”
趁着二哥走出来的空档,司机对这个叫牛二“二哥”的男孩子进行了一番“劝诫”,牛二在当地的口碑不是很好,但是奈何他有一手炒火锅底料的好手艺。
“我听你口音也不像是本地人啊,怎么就和牛二扯上关系了啊,他可不是什么好人啊,你要小心啊,孩子。”
“嗯。”
“我听说他以前啊,养了个女人,那个女人那时候还怀着孕呢,他愣是把……”司机没再继续说下去了,因为二哥敲了敲车窗,把钱递给了他。
冀辕下车前对着司机轻轻地说:“谣言止于智者。”
二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冀辕这句话听上去虽然听上去没有什么毛病,语气也没什么问题,但就是莫名的觉得有一丝杀气,再看看司机那一脸惊吓的模样,他挠了挠头,颇有些不好意思地对着司机说:“兄弟,对不住啊,这孩子就这样,从小就没什么礼貌,你见谅啊。”
司机一愣,只觉得那个传说中“杀人不眨眼的混混”牛二和眼前这个虽然长相颇凶,但却憨厚老实的男人对不上号,有些心虚地把找零的钱递给他,“没……没事,孩子嘛,现在的孩子都有自己的想法。”
“哎,对对对,你不介意就好。”
冀辕从车上下来,二哥拍拍他的肩,假装严厉地说:“下次不许这样了。”
冀辕只是点点头,然后回头给了司机一个微笑,以示歉意,但是这个笑却让司机的后背浮了一层冷汗。
冀辕知道他想说什么,他口中那个怀着孕的女人,就是齐新,当年如果不是牛二给怀着孕的她找了个地方住下,照顾她,那他冀辕就不会存在于世了,所以牛二对于他来说,或者说是对于他们母子二人来说,牛二不是血肉至亲,但却比任何一个骨血相连的人都重要。
齐新和冀北在一起也不过两三年的光景,却让齐新却赔上了自己的后半辈子,也禁锢了牛二的一辈子。
齐新拿着超声波的单子去找冀北的时候才知道他和江琳已经订婚了,等江琳一毕业就完婚,当满心欢喜的想要告诉自己的心上人,他们之间有了爱的结晶,可是还没来得及把这个“好消息”分享出去,就听到了这样一个犹如晴天霹雳的消息,可想而知是多大的打击,于是她连忙写了一封辞职信放在校长的办公桌上,也不等批复,也没和任何一个人打招呼,一声不响的就走了。
她没办法再在那里呆下去了,目之所及处,全是爱过的痕迹,有些伤,都不用伸手去摸,只是无意中被余光扫到一眼,就会哭得撕心裂肺,痛到窒息。
人长大了就会遇见爱情,爱是我们的成人礼,是我们对人生的第一次大测评,你对人性的全部认知,都将会端上台面。
齐新来到c城,找到了牛二,牛二的爸爸以前给齐新的爸爸当过司机,后来齐舸的公司搬到了a市,但是牛妈舍不下自己的火锅店,不愿意离开,牛爸就辞了司机的工作,陪着自己的老婆在c城好好地经营火锅店,牛二的手艺就是跟着牛妈学来的。
齐新这辈子唯一一次向别人低头,就是牛二,她骨子里的倔强、骄傲和自尊绝不会允许自己利用这个孩子来博取冀北的同情,同情不是爱,她一直都认为妄图用一个孩子绑住一个男人的女人都很蠢,况且她也不认为冀北是一个能被绑住的人。
她来c城之前去了一趟医院,想把孩子打掉,她不愿意自己的孩子这辈子都摆脱不掉私生子这个头衔,但是命运有时候就是这么的蛮不讲理,医生告诉她,如果打掉这个孩子,她自己也可能会死,这让她逼不得已的选择生下这个孩子。
每一个人的生命,都是一系列选择的结果,所有的选择都有相应的代价,即使他是被迫选择的。
齐新在牛二的安排下住进了常盛巷,那时候牛花火锅还没有搬来常盛巷,那时候牛二每天都是两头跑。
后来齐新拿了五十万,牛二向银行贷款了五十万,把常盛巷这个小院子买了下来,装修成了火锅店,齐新每天就在后院看看书,写写论文,每天三餐牛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