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搭上他的肩,温柔地说,“说了这么多,该渴了吧,坐下来喝口水,我们慢慢谈,好吗,心平气和的,冷静。”
冀辕剥开他的手,“冀轩,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也没有什么需要谈的,我该说的,能说的,已经都和冀北说过了,你要是担心我把那件事说出去,你大可以等发生了再来找我,反正你们鼎渊有的是钱,公关、律师、媒体没有什么是你们搞不定的,到时候倒霉的只会是我,你觉得我会蠢到这种地步吗,还是你觉得我会和你一样言而无信,一而再再而三地食言而肥还有,我现在比任何时候都冷静,活了十七年,再没有比现在还冷静的时刻了,我要是不冷静,进门第一件事就是捅你一刀,或者一板砖帮你换个发型。”
“辕辕,你别走,”冀轩拉住转身开门的他,“你听我说,我现在才总算想明白了,我让他们欺负你,孤立你,是想着让你能依赖我,依靠我,能到我怀里来,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这个弟弟,我也是真的真的很嫉妒你。”
“是吗那你又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当时不哭不闹不反抗呢,”冀辕转过身,扣住他的下巴,“因为当时的那个环境,我孤身一人,而你们的力量超乎我的想象,如果我反抗,你们会碾压我,会揉碎我,我可以被碾压,被揉碎,但我仍然是我,也就是说任凭你们变着千万种方法欺辱我,我始终追随本心,坚持初衷,不改变自己,多亏我有个好妈,从小看了那么多心理学的书,让我内心始终有根不松不紧的弦约束着自己,松一分我可能就真的去死了,紧一分,呵,你们真应该好好感谢现在这个法治社会,把杀人列为重罪,让我没能拿刀,一捅一个准的把你们挨个陈尸鑫才。”
说完之后,冀辕一把推开了他,“至于你口中的依赖你,靠近你,我告诉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我捧着最赤诚的心,怀揣着最大的信任靠近你,你给了一个什么从外面反锁的厕所门,和从天而降的冰桶,以及让我高烧39度,缺课一星期。”冀辕顿了顿,整理了一下衣襟,“别再来打扰我了。”留下这样一句话,然后便摔门而去。
冀轩死死的盯着那扇门,仿佛那是他死也不愿放手的东西一样。
“我早就说过了,那小子的心是石头做的,软硬不吃,你就是不信。”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从屏风后面出来,挑衅道。
“闭嘴,废物,”冀轩从地上爬起来,恶狠狠地说,“马后炮,当初让你在路上干掉他,你失手了,那么好的机会,人为的制造一起车祸就行,你说什么会牵连太多无辜的人,我呸,那些社会底层的蛀虫,最喜欢的就是人血馒头,你居然……居然会同情他们,哼!废物!”如果他肯回头看一眼,就绝不会说出后面的话了。
“他说的没错,你真应该好好感谢这个法治社会。”西装男眯缝着眼,眼神像刺刀一样狠狠地盯着冀轩的心口看,“我和你又不是雇佣关系,你凭什么指责我,你又算哪根葱你不过是仗着我喜欢你而已,我喜欢你的时候,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当我不喜欢你了,你说你是什么。”西装男一把揪过他的衣领,“我为你做了那么,就算是块冰,我捂了这么久了也该化了吧,你呢瞒着我跟张大小姐订婚了,全世界都知道了,就我还被蒙在鼓里,要不是刚才从他口中得知,我是不是得等到你22岁和她大婚的时候才会知道啊!啊冀轩!他的心的石头做的,软硬不吃,冥顽不化,可是你呢,你却是铁石心肠,一寸一寸的掉落下来的渣,砸得我肝肠寸断,震得我五脏俱裂。”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心痛,双眼充血的瞪着冀轩,他的脸色惨白惨白的,浑身都在发抖,活像一只很久没有见过新鲜血液的吸血鬼一样。
西装男放下他,“我们以后也不要再见面了,他以前就警告过我,说你是个比你爸还极端的利己主义者,我当时不信,还给了他两拳,”西装男自嘲似的笑了笑,“我以为我们在一起十一年了,我会比他更了解你,现在才发现,原来一直都是我自以为是。”
在爱情里一意孤行的人,除了你自己,谁也捞不出你,这是三年前冀辕跟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当时他不懂,现在懂了,撕心裂肺也不过如此了,他想,原来当时他就想告诉他,冀家在和张家接触,以后可能会联姻,是他自己捂住耳朵,遮住眼睛,只要他否认,他就相信。
冀轩没有辩解,他知道这一天迟早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