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放回到家,母亲见了,非常的惊喜,拉着陈放的手,忽然眼泪流了下来。问道:“你真的去抗洪,叫洪水冲走了”
陈放不置可否,说道:“没有的事情,就是去抗洪,不小心掉到水里了。不碍事。”他怕母亲担心,就撒谎道。
“他们都说你叫洪水冲走了,没有找到,我不相信。没有事就好,以后干事小心点,不要毛手毛脚,出了事净给公家添乱。”母亲叮咛道。
“好,好。以后不会了。”
陈放在家睡了两天两夜,醒来恍如隔世,几天的折腾陈放好像经历了多年的时光。仔细想想,自己真的倒霉。也罢,谁让自己摊上这些事呢该来的终究要来,何必怨天尤人。
母亲一直在田间劳动。看陈放一直昏昏沉沉,一副睡不醒的样子,就没有叫陈放上地里干活。
日已西斜,陈放走出村子,有微风,给闷热的夏季带来了些许凉意。田间小路上很少有行人,偶尔的一两个熟悉的面孔都亲热的给陈放打招呼,陈放笑盈盈的应着。
来到自家的责任田,地头放着半袋子化肥,母亲的身影应该是埋没在绿油油的玉米棵里。顺着玉米陇往前走,终于见到了母亲,母亲佝偻着身子,手里拿着铁锹在玉米棵的下面刨一个坑,把化肥放进坑里,再用土把坑填上。玉米地里闷热异常,母亲的身子已经被汗水湿透了,湿漉漉的头发紧贴在脸上。
“妈。”陈放叫了一声。
母亲被陈放的叫声吓了一跳,说道:“你咋来了”
“我来帮你。”
“回去,回去,这活你干不了。”
“我咋会干不了,以前我不是经常干吗”
“你以后就是公家的人,要养的白白胖胖才像个干部,黑黑瘦瘦像个啥别人会看不起的。”母亲说道。
“妈,看你说的,干部不都是你想的那样。”说着,接过母亲的铁锹,在玉米棵下面挖坑,母亲把化肥放进坑里,有了陈放的参与,施肥快多了。
回到家,天已经麻麻黑了,母亲在厨房忙活,陈放在烧火。不一会儿,一个辣椒炒鸡蛋,一个清炒南瓜就好了。母亲有烙了几张饼,烧了稀饭。
陈放把饭端到院子里的石桌上,陈放用饼卷了辣椒,一口气吃了三张。母亲一直看着陈放狼吞虎咽。
“你也赶快吃啊!妈。”陈放说道。
“妈不饿,你多吃点。”母亲说着,不经意的捶了捶腰。
“妈,你腰疼”
“不碍事,歇歇就好了。”
“妈。”陈放叫了一声,上前抓住了母亲的手。母亲的手粗糙干硬,指关节明显的粗大。母亲才四十多岁,已经有了白发,面庞粗粝,像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太太,想到这几年在外上学,陈光陈明也一直上初中高中,家里就母亲自己一人,还要给弟兄三人交学费,真的难为了她。想到这里,陈放不仅鼻子一酸,眼睛红红的。
“妈,我刚上班不到两个月,还没有给你过钱。”
“不急,不急。你好好上班,给公家干事,花钱的地方多,家里不需要啥钱。哎,说实话,这几年多亏了你花婶,要不是她,你妈真的不一定能够扛过来。以前,我是恨你花婶的,你那个不着调的爹,他和你花婶的事,三里五村的都知道,我是念及有你们弟兄三个,把这口恶气咽了,没有同你爹闹翻。你爹他早早的上那边享福去了,撇下咱孤儿寡母,你花婶这几年不少帮衬咱,有了她,你弟兄几个才能继续上学,你有了工作,成了公家人,可不要学陈世美,把人家刘英给甩了,刘英虽说长得一般,但是人还是挺好的,这几年也不少来咱家帮忙。”母亲说道。
提到花婶和刘英,陈放心里有别样的滋味,只是应道:“我知道,我知道。”
母亲没有再说话,她知道,让陈放娶了刘英,确实委屈了他,陈放好不容易跳出了农门,吃上了商品粮,应该在镇里或城里找一个同样吃商品粮的姑娘。农村很多因为考上大学或参军提干跳出农门的小伙子都是这样,即便是定了娃娃亲,也要退亲的,退亲,女方家会到男方家里闹,男方不但以前送的彩礼没法要,还要再给女方家几百元,叫做青春损失费。不要说陈放家里拿不出所谓的青春损失费,即便能够拿出,陈放也不敢退亲,乡亲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