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门被敲响。
颜恺从发愣中清醒过来,站起身去开门。
是徐歧贞。
“你姑姑和姑父带着孩子们,来给你祖父辞岁。”徐歧贞道,“你要不要出来说说话”
依照老家的规矩,女婿在年三十的夜里,需要给老丈人辞岁。
是从前很古老的规矩。
那时候,交通不发达,女儿不会远嫁,都是嫁在附近的村镇。
后来,有的女儿嫁到天南海北,这规矩慢慢就没人记得了。
顾轻舟还记得。
她很在乎亲情。除了颜老,她等会儿还要去给她另一个义父颜新侬辞岁。
岳城的颜家,搬到新加坡也有段日子了。
颜恺使劲揉了揉脸:“好,我这就来。”
徐歧贞见他这状态,有点担心他:“你是出了什么事情吗若是有事,你要跟我们讲,我们帮你一起解决。”
颜恺这才意识到,他让父母担心了。
“没有,是素商。”颜恺道。
徐歧贞忍不住笑了。
颜恺有点尴尬:“我去参加曼洛的订婚宴,素商陪我去的。等我们回到她家时,她的厨子给她的面条里放了虾泥……”
徐歧贞也记得陈素商对鲜虾过敏。
“……我们还想去追那厨子,却又接到电话,她师父有个老朋友被人刺杀了。”颜恺道。
徐歧贞脸色有点白。
“他们会点术法,这个您也听说了吧霍家大小姐就是他们救的。长青道长说很危险,让我先走。我怕拖后腿。一旦我被抓了,我又不会术法,他们还得救我,所以我就走了。”颜恺继续道。
他说到这里,满心内疚。
徐歧贞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你做得很好,这种时候,不添乱就是帮忙了。”
“可事情不对劲。”颜恺叹气,“霍伯伯说,他们离开了香港,要去内地过年。可素商知道我会担心的,我走的时候也告诉她了。她要是没事,一定会给我打电话的。”
他这么一说,徐歧贞也跟着担心了起来。
素商的确是个懂事的姑娘。
她以前在陈家生活,陈太太身体很不好,陈家又是大家族,养成了她的练达。
依照她的性格,她是会给颜恺报个信的。
“这样吧,等明天早上,你给祖父拜了年,就去趟香港。自己去看看,再和你霍伯伯谈谈,也许会有新的线索。”徐歧贞道。
颜恺笑起来:“谢谢妈。”
“我也觉得奇怪。除夕都要扫墓的,陈定不可能还记得金姝,素商怎么可能在这个关头去内地”徐歧贞又道。
颜恺点头。
陈素商那边,怕是凶多吉少。
心中有了这样的准备,反而稍安。
颜恺和徐歧贞下楼时,司行霈等人正在说话。
只有司宁安和颜棋不见了。
等他们告辞的时候,颜恺和颜子清、徐歧贞一起送他们。
颜恺趁机对司行霈道:“姑父,我要条去香港的航线。”
“你这是在追求谁”司行霈好奇。
想当初,那时候的油更贵、更稀缺,他为了去看顾轻舟,总是从平城飞往太原府。
如今轮到后辈们了。
一代代人,都是这么传承下去的。
颜恺这次没有遮掩:“是素商。她好像出事了,我有点担心。”
颜子清不知内幕:“素商出了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我要去看看。”颜恺道。
颜恺又想起了他姑母的那块玉佩。
上次,那玉佩就有点不同寻常。
“姑姑,您能不能把玉佩再借给我用用”颜恺问顾轻舟。
顾轻舟诧异:“它有什么用”
颜恺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是您先给我。”
“好,你明天过来拿。”顾轻舟说。
翌日清早,颜恺先去给祖父拜年,然后又去给顾轻舟和司行霈拜年,拿到了航线和玉佩,早饭也不吃,就飞往香港了。
香港的新年,年味比新加坡还要重,处处热闹繁华,舞龙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