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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拢静觉得很疼。
疼痛、窒息、黑暗,让她仿佛回到了最黑暗的那段日子。
那是她无法忍受的,她绝不回头。
她拼了命的挣扎。
她越是挣扎,肺里的空气越是少了,她浑身都要炸裂了般。她身体里的血液,好似都有了自己的主张,想要冲破她而逃亡。
有什么柔软贴上了她的唇。
这点柔软,就似微弱的缝隙,让她找到了一点解脱,她贪婪的汲取,拼命的搂紧。
然而,她还是没有得到解脱,四周的压力越发大了,几乎想要把她揉碎,而她身体里的血又想外出。
霍拢静在这种极致的痛苦里,慢慢失去了意识。
等她再次醒过来时,她躺在一处破旧的房子里,到处都是浓郁的汗味,和海水的腥味。
她头上裹了很重的白布。
稍微一动,头上剧烈疼痛,牵动了着她的面颊也痛。
她茫然看着四周。
她脑海中有些东西在翻腾,可她不明白那是什么。
她只感觉疼,除了疼就是饿。
破旧的帘布一掀,带动起一阵暖暖的晚霞进来,霍拢静用力闭上了眼睛,她的眼睛也不喜欢太亮的光线。
“喝药。”来人特别的高大,一张曲线坚毅的脸庞,额头有一条很长的伤疤,好像曾经被人将脑子割开了似的。
他将一个药碗递给了霍拢静。
“弄不到西药,你今天也不能动,先喝点中药,我们再想办法回去。”男人说。
霍拢静不接。
她看着这个男人。他长得那么高,甚至很凶,应该是凶神恶煞的,可她一点也不害怕他。
她从内心深处,对这个人熟悉极了。
好似他们很亲近。
“你是谁”霍拢静问他。
男人一怔。
旋即,霍拢静自己也愣住。她好似很努力想要抓住什么,然后很多的东西在她眼前飞,她却什么也抓不住。
她徒劳无功,怔怔的反问自己:“我是谁”
男人又一愣。
他看着她,她亦回望他。从她眼里,他看到了依赖,以及信任。
长久藏在她眼中的恐惧,终于不见了。
男人脸上,有种难以言喻的惊愕,以及莫名其妙的喜悦。
他犹豫了下。
男人道:“我是你丈夫,你叫阿静,是我的妻子。”
他轻轻走过去,试探着搂她的肩膀。
霍拢静任由他抱着,似乎恍然:“我也觉得你是我最亲的人,我记得你。虽然不太清楚,但是我知道你”
除此之外,她谁也不记得了。
“这是我们的家吗”霍拢静又看了看四周,破房子里家徒四壁。
男人道:“不,这不是我们的家,我们是南洋生意人,这次是进货时遇到了劫匪,船翻了。我们要回南洋去的,你能走吗”
“当然。”霍拢静道,“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我记不住你的名字了。”霍拢静道,“我是不是生病了”
“是,以后慢慢养。”男人道,“你好的时候,也常记不住我的名字。我叫江临。”
“江临”霍拢静慢慢咀嚼这个名字,“我一点印象也没有。坏了,我是不是病得很厉害”
“不是。”男人道,“你没事的,休息几天就好了。”
霍拢静点点头。
男人亲自端了药碗,喂她喝下去。
药汁很苦,霍拢静痛苦蹙眉。然而牵动了脸上的表情,头上传来阵阵的剧痛。
她喘息沉重。
江临抱住了她的头:“别多想了。你要记住,你是江太太就行。其他的,我以后慢慢告诉你。”
霍拢静颔首。
她问江临,她到底是谁,娘家姓什么。
江临告诉她:“你娘家姓霍。你母亲曾经是舞女,跟你父亲在欢场结识了。后来,你父亲迷途知返,回到了家中,你母亲单独生下了你。
没过几年,你母亲去世了,所以你被卖到了北方的戏班。我也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