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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秀,和我结婚吧!”邢森的声音温柔而坚定,甚至微微发抖,可见他心中的颤动。
谭文秀惊呆了。
顾轻舟也莫名屏住了呼吸。
场面微静。
邢森的声音,震响了顾轻舟和谭文秀的耳膜。
谭文秀正在埋头研究顾轻舟的刀,闻言刀一下子就掉到了地上,一声清脆的响动。
“你、你别胡说。”谭文秀脸微红,说话也不利索了。
顾轻舟默默捡起刀,站在旁边用帕子轻轻擦拭,不打扰他们俩。
“我是认真的!”邢森道,“我们认识四年了,我爱了你四年,你也很了解我!我请求你嫁给我,这个月就办婚礼!”
谭文秀眼睛顿时一层雾气。
其实那些留学生中,很多未婚夫妻一起出去的,多半是有过性行为的,谭文秀却始终不愿意和石定文发生关系。
她内心深处,总有点挥之不去的其他念头。
她总在想,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生活,什么样的丈夫。这时候,邢森的面容就会浮现在她的眼前。
她爱邢森。
“我生病了,我祖母就是得了失心疯,到处咬人,我大伯和阿爸把她锁在牛棚里,也许她遗传给我了。我恨石定文,才赖着坑他,不能坑你。”谭文秀低声道,“别说这样的话了,我知道你对我好。”
顾轻舟沉默听着,这时候才插了句:“表姐,未必就是遗传,也许只是小病,我可以给你把把脉。”
谭文秀笑了下。
显然,她没当回事。
邢森也没当回事,继续道:“医学这么发达,我们完婚了回去英国,我会慢慢治好你的。”
谭文秀摇摇头:“我不能拖累你一辈子。”
顾轻舟就默默走开了。
她以为,邢森需要花很长的时间,才能说服谭文秀。
不成想,当天晚上回来,谭文秀就找到了颜新侬和颜太太:“舅舅、舅妈,你们帮我做个见证,我要和石定文退亲。”
“怎么想通了”颜太太诧异。
颜太太不反对,那个石定文不是良人,将来文秀要吃苦一辈子。
谭文秀能想通,颜太太很高兴。
“我想嫁给邢森,月底就结婚。”谭文秀慎重道。
颜太太震惊。
颜新侬沉默了下,道:“退亲我们不反对,那个姓石的孩子,的确是不成气候。只是结婚之事,还是从长计议!”
“我不想!”谭文秀笃定而任性道,“邢森是我们大学唯一一位华人公费生,他非常有能力,我从见到他就倾慕他,只是不敢说而已。
他一边念书,一边打工,比那些纨绔子努力踏实。他家里虽然穷,但是他上进,能养活我,我要嫁给他!”
顿了下,谭文秀声音低了下去,“我爱他,从我第一次看到他,就懂得了自己想要什么样子的生活!和他在一起,吃糠我都愿意!”
颜太太看了眼颜新侬。
“你退婚、结婚,都要问过你父亲。”颜新侬道。
谭文秀一下子就激动了:“凭什么问他我才五岁,他就说我克了继母的儿子,把我送到舅舅家。
从小到大,我吃舅舅家的饭,念书、出国,全是舅舅给钱的,我凭什么要问过他他倒是会算计,看着石家有钱,替我订婚的,结果呢”
颜太太忙安慰她:“你别急。”
安慰了半晌,谭文秀的情绪才稍微平复。
晚上,颜新侬和颜太太商量这件事,颜洛水非要拉着顾轻舟去旁听。
顾轻舟听到颜太太说:“就依了她吧。这件事咱们依了她,她的病就能说得上话。她那个病,是不能拖的,你看看轻舟的脖子被她挠的”
“总得妹婿同意,而且邢森我们都不了解他。”颜新侬不太乐意。
“阿爸,您就同意了吧!”颜洛水在旁边帮腔,“姑父什么都听您的,您说话了,姑父不敢不从。况且,是石定文非要退亲的,姑父怪不到咱们头上。”
顾轻舟也道:“我看表姐的病,是可以治的。既然他们俩乐意,那就遂了他们的心愿吧。
义父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