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萱正与歆姐儿说着话,一边也问着秋菊林若萱如何了,秋菊只道:“有些心思郁结,孟太医瞧了,给开了安胎药,暂且无碍。==..”
林芷萱点了头,道:“我一会儿得空去瞧瞧她。”
秋菊应着,林芷萱才道:“你今儿还有事要忙,且去吧。尤其是咱们自己院子里头,你也好生整治整治。”
秋菊领命,她也早已经看不惯那些人了,自出去办事不提。
歆姐儿不爱在炕上被拘着,想出去玩。林芷萱叫了顾妈妈好生照看着,抱了她出去。
夏兰却忽然来回:“刑部尚书李家老夫人、大太太并二奶奶过来给娘娘请安。蔡侧妃让来回,问娘娘见不见。”
林芷萱知道,毕竟昨儿是李淼生为自己求了大赦天下恩旨,李家人也算是在这件事上出力不少,多少要给几分面子。林芷萱瞧了一眼炕桌上西洋钟,道:“她们一家人倒是勤谨,一大清早过来。让她们进来吧。”
夏兰应着出去跟来回事媳妇传话,林芷萱却叫了冬梅:“把李婧叫过来吧,说我要听书。”
冬梅应着去了,不多时李婧过来,脸上依旧是倨傲神色,林芷萱拧起了眉头,十分不喜,只是让冬梅搬了个小凳子给她坐了,才道:“我方才听说你母亲和祖母来探望,你若是不喜欢呆在我屋里,你就回去。”
李婧也许久未曾见过母亲了,她毕竟是侍妾,不能随意与家人相见,更何况中间还因着天花一事,她如何能不担心,只通过书信往来,知道母亲一家早早得了消息就离京避痘,并无甚伤亡。可是终归不及见一面更让人放心。
李婧正翘以盼,便瞧着外头小丫鬟打了帘子,李家大太太和孟泽兰扶着李家老夫人进来了。
备礼已经让下头媳妇收下。
林芷萱歪在炕上,三人进来行礼,林芷萱让夏兰和李婧赶紧扶了,李大太太瞧见李婧在这里,母女两个也是相顾红了眼眶,却不能说话。
林芷萱命人赐坐,又让老夫人一同在炕上坐了,林芷萱道:“老夫人是长辈,合该我亲自去迎,只是现下月份尚轻,身子乏得很,总是不舒坦。”
老夫人陪着笑道:“娘娘是头胎,这些都属寻常,过了头三个月自然就好了。娘娘福泽深厚,定然能喜得贵子。”
林芷萱瞧着当初对自己冷若冰霜不苟言笑李家老夫人,此番竟然也能说出这样话来,丝毫不显半分当初姿态,倒也让林芷萱叹服。
林芷萱随意与她客套两句,老夫人见李婧在这儿,才问林芷萱:“婧儿伺候娘娘可还尽心”
林芷萱含笑看向立在一旁李婧,才对老夫人道:“婧儿是李家嫡亲女儿,哪里敢让她伺候,不过是我孕中不能走动,闷得很,让她来陪我说说话罢了。”
林芷萱虽然言笑晏晏,但是李家老夫人何等精明人,她又不是不知道李婧脾气,自然明白了林芷萱话中所指。老夫人肃然道:“婧儿如今已经嫁进来王府,就是王府人了,只认王府里尊卑,合该勤谨伺候娘娘,只是她从前着实被她娘宠坏了,有些不当地方,还请娘娘教她。”
林芷萱端起了一盏蜜水,缓缓道:“老夫人说虽然有理,可是我还总记着当初初到京城,老夫人和李家对我和姐姐那般细心照情形,自是于我有恩。况且那时候婧儿多关照我,如今我自然也念着当初情分,只想着在王府里人生地不熟,不与他人交好,总归还彼此有个姐妹能照应,也不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