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萱与傅为格交代了诸般事情,将近一夜,直到次日清晨,刘义、肃羽最先到了。
林芷萱让傅为格暂且歇歇,自己去见了刘义和肃羽:“我打算进宫一趟。”
二人皆惊,都来阻拦。
林芷萱瞧着肃羽道:“你昨夜可想出了什么好法子”
肃羽拧着眉头道:“昨夜与王爷的门客商议了一夜,可终究也没商议出个所以然来,大家的意思,如今也不能贸贸然用强,只能等着王爷在里头先动作。”
林芷萱拧着眉头道:“若是王爷在宫中被掣肘,你们在宫外干等着,岂不更误了大事如今宫中究竟是怎么个情形,谁都不知道,既然不能用武,那就只能用文。
我前儿才得了一张治天花的方子,还有个能救治天花的人,不如就由我进宫去。一则是时政治要,不管如今宫里当权的是谁,听了天花的方子,便没有敢不放我进去的。二则,我是王妃,也比寻常百姓要容易些。
待我进了宫,我定会设法让秋菊给你递出信儿来,况且,咱们外头得不到王爷的消息,里头王爷也跟咱们断了联系,你也且将外头的一切说与我听听,或是写成了信,由我带进去,交给王爷。”
林芷萱所言的确是最稳妥的法子了,只能应着:“是臣即刻便去给王爷写信。”
想来是诸事繁多,怕林芷萱一时记不清楚。林芷萱没有拦他,只让他赶紧去了。
林芷萱复又叮嘱了刘义预备马车,再备齐了百草膏,并其他一些府中的事宜。
刘义也对林芷萱拱手道:“娘娘放心,老奴跟随王爷数十载,对王爷忠心耿耿,娘娘如今竟然能为王爷做到这般地步,老奴自愧不如,日后也当如此效忠娘娘。让娘娘定无后顾之忧。”
林芷萱听着刘义一番语无伦次的肺腑之言,却只淡然一笑道:“那就有劳刘管家了。”
刘义又应承了几句,方才退了下去。
外头魏明煦的众妃嫔们已经来了。
众人给林芷萱请了安,都还恭谦,毕竟如今传出魏明煦不好,王府岌岌可危,这在坐的也都不是没脑子的傻子,自然懂得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的道理,如今林芷萱要进宫,她们自然也不敢太过胡闹。
仿佛此刻身家性命,都系于林芷萱一人之身了。
秋菊早已经替林芷萱收拾好了东西,临行,林芷萱复又叮嘱了冬梅几句,乌兰那边的事也多留着点神,若是缺了什么,多提点着蔡侧妃一些。
冬梅应下了,却都只担心着林芷萱。
蔡侧妃领着王府里的侧妃姬妾一同送林芷萱出了二门儿,瞧着林芷萱上了马车,才退了回去。
马车里头一应东西都还齐全,看来刘义做事还算尽心,秋菊给林芷萱套了个手炉,让林芷萱捧着。林芷萱歪在榻上,对秋菊道:“我小憩一会儿。”
秋菊应着给林芷萱披上了貂裘,没敢再做声。
林芷萱闭着眼睛,却睡不着,脑海中思绪万千。
肃羽骑着马,后一辆马车里头坐着傅为格,傅为格却是比林芷萱更战战兢兢。昨夜林芷萱说要提拔他,成就他万世英名。傅为格吓得魂不附体,听着林芷萱与她说了一夜防治天花时疫的事宜,从百草膏,到醋蒸法,种痘之法,林林总总不一而足,却让他说都是他从他师父那儿学的。
林芷萱要带他进宫,傅为格此刻心惊胆战,他倒是不怕天花,幼时家里闹天花,只有他一个人活了下来,他生过天花,只是这天上骤然砸下的馅饼儿让他眼花缭乱,一时实在想不通这位王妃,为何偏偏选中了他。
傅为格百思不得其解,又想着这其中会否有诈,可是人家堂堂一个王妃诈自己什么,况且若说找个替罪羊,又何苦千里迢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