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萱冷眼瞧了二人一眼,便喝道:“来人,将花儿草儿拖到箭道上,即刻杖毙。”
花儿草儿大惊失色,对着林芷萱一个劲儿地磕头,哆嗦着嘴里直呼冤枉。
林芷萱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却给了后头的婆子眼色,并没有人上前来拉花儿草儿,只是以言语威势吓唬。
林芷萱拧着眉头瞧着已经被吓坏的两个小丫头,冷声道:“是谁指使你们构陷秋菊的!”
花儿草儿吓得面色惨白,却还是不肯松口,直呼冤枉,娘娘明察。
林芷萱给了后头的两个婆子一个颜色,婆子已经上前来撕扯花儿草儿二人,却也只是用力扭打,并不着急真的将人拖走。
林芷萱冷笑一声:“我倒是不知道是何人给了你们这么大的好处,连命都不要了,也要为她遮掩!”
林芷萱倒是不曾想,花儿草儿吓得要死,却还是守口如瓶,这样的死心塌地倒不像是单纯被银子收买的了,这倒是有几分怪异。
林芷萱拧起了眉头,眼神在屋里的婆子丫鬟身上逡巡,倒并未见什么不妥。
花儿满口道:“娘娘明察,奴婢当时真的一直在跟公主府的曹妈妈说话,当真没有见过秋菊,娘娘明察,求娘娘明察!”
林芷萱见从旁出查不出端倪,还是只能在这两个丫头身上动心思了,便冷笑道:“你不过是锡晋斋里头的小丫鬟,是何时与公主府的曹妈妈相识的我想,也不过今日初识罢了,而你们姐妹两个,连我时常都能认错,更何况一个第一回相见的老妈妈!若说你今日一直在跟曹妈妈说话,那草儿!你呢!你今日在哪里又有何人给你作证!”
从前总以为安排缜密,苦心做的局竟然被林芷萱一语道破,花儿草儿面色更加难看,草儿从来比花儿心智薄弱些,也不善诡辩言辞,倒是因着心虚,哆哆嗦嗦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奴婢,奴婢……今日,在……在……”
林芷萱拍了一下桌子:“够了!究竟是何人指使,还不肯说吗”
草儿急出了眼泪了,花儿已经重重地给林芷萱磕了一个头,含泪道:“回娘娘,没有,没有人指使,都是我们姊妹两个自己想的法子。若娘娘非说有人指使,那,那就是夏兰姐姐!”
提起夏兰,林芷萱脸色微变。
只瞧着花儿声泪俱下地道:“当初,我们被娘娘指去伺候夏兰姐姐,与夏兰姐姐朝夕相伴,夏兰姐姐待我和草儿比亲姐姐都好,什么都肯教着我们,护着我们。是秋菊,是秋菊逼死了夏兰姐姐,我们,我们要为夏兰姐姐报仇!所以,所以才一时糊涂,犯下了大错,还请娘娘念在夏兰姐姐的面子上,饶我们一命吧,娘娘……您难道,就不为夏兰姐姐惋惜吗虽然事情过去一年,夏兰姐姐对我们姊妹的好,还犹在眼前,娘娘……”
花儿哭得泣不成声,连林芷萱也忍不住感伤,从前夏兰的百般好,一一浮现在眼前,倒是当真对秋菊多了两分憎恨,对花儿草儿多了两分怜悯。
好半晌,林芷萱才和缓了神色,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你倒是不像夏兰调教出来的人。”
这一番言辞,如何拿捏人心,倒是像极了秋菊。
林芷萱有些疲惫,道:“是谁跟你们说是秋菊逼死了夏兰”
花儿草儿身子一颤,抬头看着林芷萱,哆嗦着唇道:“是……是听旁人说的,大家都这么说。”
林芷萱道:“是么,我今日倒是第一回听说,你们且跟我说说,这个’大家’究竟是谁。”
花儿草儿眼神飘忽,花儿刚要张口,林芷萱喝断了她,道:“草儿说!”
草儿吓了一跳,只“啊”了一声,半晌才含着眼泪道:“我,我,我是听……听花儿跟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