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煦又是一番彳亍,却想起那时在曲阳还有金陵自己初见这小丫头时的旧事来,终究叹了一声道:“也罢,那你去太后宫里,小心替我照看着母后吧。”
“是。”林芷萱对魏明煦屈膝行了一礼,脸上绽开了一丝难掩的笑容。
魏明煦瞧着那丫头的模样,轻轻摇了摇头道:“那我先带你去给母后请安,你过门儿这么久了,也着实该娶见见母后了。”
林芷萱应着,出了门,吩咐了肃羽先出宫去。
魏明煦见了傅为格,倒是不曾想他这般年轻。
傅为格战战兢兢,只来看林芷萱,林芷萱给他使了个眼色,只让他照着自己教他的那般说。
傅为格定了定心神,才道都是与道真师傅学的,只是道真师傅云游去了,王妃派人无寻的时候,只找见了他。
魏明煦粗粗问了两句,就让侍卫领着傅为格先去上书房与诸位大臣和太医商议天花之事。
然后方才领着林芷萱先去拜见太后,正好他忙了这许多日不曾去给太后请安了。
林芷萱跟在魏明煦身后,出了西角楼,沿着甬道一直往南走,出来时,秋菊给林芷萱指了那个小太监方才探头探脑藏身的地方,如今已经空空如也。
魏明煦并没有在意,林芷萱也不再追究,实则是如今宫中人人相防,即便抓住了也不一定能问出究竟是哪一方的人,即便是知道是哪一方的人,又有何用。
林芷萱跟在魏明煦身后走着,他身高七尺有七,不算魁梧,却比林芷萱足足高出一个头,一身紫色的锦缎暗绣着紫金蛟蟒,走在他身后的阴影里,总让人心里难得的踏实。
他比大婚那日瞧起来略瘦了些许,眼底也多了些乌青,怪道肃羽说他脸色不好,怕也是为这朝里朝外的事殚精竭虑,劳累所致吧。
“王爷,也不要太操劳了,也该保重身子才是。”林芷萱想到这里,忍不住出言劝慰了一句。
魏明煦闻言脚步一顿,那个娇小玲珑的女子,用羽毛般轻柔的声音在他身边说着暖心的话,魏明煦嘴上只应了一声:“好。”
脚下的步子却不禁放慢了些,怕那个小丫头跟不上。
二人正走着,却听见前头有人哭天抢地的,二人皆是拧起了眉头,从甬巷进了宫门,才瞧见在慈宁门门口,有个女子怀里正抱着一个四五岁的孩子,跪在慈宁门前一边磕头,一边痛哭。
林芷萱和魏明煦都拧起了眉头,走近一看,这女子约么三十余岁的样子,可仿佛日子过得不济,皮肤较寻常人苍老许多,衣衫也很是破旧,布已经洗得褪了色,却还算干净。她怀里抱着个哥儿,满脸长满了痘,得的正是天花。
那女子见有人来,豁然抬起头发现是魏明煦,脸上泪湿了一片,转过身来,朝着魏明煦又哭求了起来:“十四弟,不,王爷,王爷,求求你,救救我的儿子吧,求求你了,念在我们当初那么多年的姐弟情分上,求求十四弟可怜可怜我的儿子,请个太医给他瞧瞧吧,他快不行了,求求王爷,求求王爷了。”
林芷萱瞧着那个在地上拼命磕头的女子,她叫魏明煦十四弟,竟然是位公主可堂堂公主,为何会沦落到这等地步。
魏明煦上前一步,扶起了那女子,瞧着他怀里的孩子,道:“皇姐不必如此。”
魏明煦转过头来问林芷萱:“你不是带来了些百草膏吗”
林芷萱点头应着,秋菊正抱着一大包袱,林芷萱取了一盒,里头有两瓶,足够这孩子用些日子的了。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