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宋昭阳。”
宋昭阳促狭的笑脸和记忆中那张脸渐渐重合,我哭笑不得,“我怎么都没想到,会是他。“
“你出事之后,他从海上回来,可还是晚了一步。”孟姜道,“他原本就是方士,若无他相助,我想我一个人也做不了这些事。”
“嗯,要好好感谢他。”说完,耳边传来急促的呼喊声,我仔细辨别,认出似乎是彩衣在叫我。果真,孟姜转身对我说:“走吧,彩衣在找你了。”
孟姜说话时,语气有些凝滞,又有些伤感。我估摸着她是有些吃醋了,她照顾陪伴了彩衣两千多年,可我一来,彩衣就亲近我,多多少少与她有些疏远,心伤是肯定的。按理来说,彩衣该继续留在孟姜身边,只是,我打心眼里心疼彩衣,希望能站在母亲的立场上,给与她无微不至的疼爱,弥补对她的亏欠。这么一来,孤零零清冷冷的忘川边就要留孟姜一个人了。我小心地窥探着孟姜的脸色,见她并无十分不悦,便说:“孟姜,对不住,日后我会让彩衣多来陪你的。”
孟姜取出鬼马,跨坐上去,“不必。”
我不解地抬头看她,孟姜道:“当年我因私心,想用彩衣去祭月灵剑,欠下她性命之债,照顾她两千年,也低消得过了。如今你既已归来,就让一切回归到原本的位置吧。”她伸出手,拉我上马。地府的烈烈阴风将我们两人的长发吹散,我拂开吹到我脸上的孟姜的发丝,问:“那你呢”
“我”好一会儿我才听孟姜答道,“地府岂可没有孟婆汤。”
孟姜带着我去了阎王殿,刚到门口,彩衣就扑了过来,抱着我的大腿喊我,我抱起她,在她的脸蛋上亲了亲,彩衣湛蓝的眼睛笑成月牙,配上一对湛蓝的眼珠,格外可爱。我抱着她走到大殿正中,扶苏、宁文典、宋昭阳、赵孟书、离湘、楼待月、赵季英、崔盈年等人都在,除此以外,还有文武判官、八大将以及各位督城隍。而原本阎王大人的宝座上却空着,只是高台之上站着一位白衣男子,清眉舒目、温润如玉,飘飘似仙。
我正好奇他的身份,他倒先冲我微微一笑,道:“在下玉宸,乃是受玉皇大帝所托,前来查看地府事宜,如今相关人等俱已到场,便开始吧。”
“天上、人世、地府,本就纠错交缠,顺则万物顺遂、自然而为,乱则浩劫连绵、纲常错位。人,性命虽短,但存七情六欲、享世俗之乐,神为之庇佑,鬼为之敬畏,若潜心修炼一心向道可达天庭,若作恶多端毁道乱术则应坠入地狱。为庇佑,神将力与巫,为敬畏,鬼设十八层地府,然人心不古,妄图远地府达天庭,西入昆仑,东临蓬莱,南至大小方诸山,扰乱清修,窃得神鸟三足金乌,与之建立联系,同生一体,骗得仙药冰玉散,延缓肉体青春,已至酿成今日地府之祸。尔等诸人,可知罪”
我原本看他仙气飘飘的,还对他有几分好感,可通篇大道理说下来就有几分反感,没想到最后竟然全将过错强加到我们身上,更是生气。可拿眼神瞟瞟其余诸人,各个都屏声敛气,没有丝毫不悦,便低头和他们一起答道:“知罪。”
玉宸对答案非常满意,挥动手中拂尘,又说道:“一切源自贪,贪生,便想长生,贪财,便忘纲纪。前人该惩的惩该罚的罚,都已有了计较,只剩下尔等。胡力,身居阎王之位,本应兢兢业业、勤勉励志,却因贪恋钱财,为赵高所收买,不顾天庭法纪,扰乱阴阳五行,现革除阎王之职,带回天庭由玉帝发落。赵高,区区土人,不懂惜福,贪恋权势、结党营私、行政苛暴,导致秦帝国二世而亡,数十万百姓流离失所,冤魂无数,又妄图长生,养方士、制蛊虫、练鬼王、窃仙药,残余影响至今仍流毒人世,现将其带至地府,永世于刀山火海之中,不得超生。”
赵高死了太好了,这个老匹夫,终于得到应有的惩罚了。不过,他害了那么多人,只是在刀山火海受刑,未免太便宜他了。
我正想着,忽然听玉宸道:“荷华,你有何意见”
“没意见。”常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