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姜从袖中拿出一个香包,小心翼翼地递到燕云手中,“事发突然,我反应过来时,只收到了公子的灵慧之魄,其余三魂六魄却是不得,不知是不是情蛊所致。”
燕云轻轻地抚摸着香包,眼神温柔得如和三月春阳,“如此,也是多谢你了。”燕云含着点点泪光,“其实我也不知回来咸阳对不对的,一来,这里是扶苏出生、长大的地方,他是大秦的公子,我不想让他埋骨他乡;二来,我要见临渊问个明白,还有宁文典、我兄长鸿,鹦哥婆婆,蒙夫人,他们都在咸阳。”
“你觉得临渊是有苦衷的”
燕云没有直接回答孟姜,“我们在一起近十余载,我不相信那些关心、陪伴、安慰都是假的。”
孟姜摇摇头,“罢了,既然你如此说,我也不勉强你了。不过,你该不是想求她放我出去吧”孟姜看燕云的神色,便知自己猜对了,不由得又生起气来,走到门边,背对着燕云坐下。
燕云握着香包放在脸边,躺下闭起了眼睛,她原以为会睡不着,没想到竟睡得十分香甜,连梦都没一个,直到被一阵缠缠绵绵的哭声吵醒,她才睁开了眼。
“荷华姐。”临渊见燕云睁开眼,眼泪哗啦啦流了下来,她“扑通”一下跪在床前,哀切不能言语。
“起来吧。”燕云朝临渊伸出手,临渊见了,一把拉住,力气之大仿佛如溺水之人见到救命稻草,抓得燕云的手都涨痛起来。“对不住,对不住,是我错了,我原以为我可以解决的,没想到,荷华姐,是我错了。”
“你说这些,又有何用”燕云闭上眼,心里疼痛难忍,可是眼里再也流不出泪来,“你若是有几分真心,顾念旧情,就。。。。。。”燕云气息一滞,咳嗽起来。
临渊急忙起身,扶着燕云肩膀,轻轻拍着她后背。她也发现,燕云如今瘦得皮包骨头,隔着厚厚的棉衣都能感受到她突出的肩胛骨随着每一声咳嗽而剧烈得颤动着。临渊心里发酸,泪又落了下来。
“荷华,喝些水。”孟姜到底不是无情之人,将一杯温热的水喂了燕云,燕云冲她微微一笑,内中深意不言而喻。
“荷华姐,我让彩衣给你的冰玉散呢”临渊在他们回来当日,就见过彩衣和阿恒,还因想将两人带到自己身边照顾,与李因产生冲突,李因不放彩衣,她也将阿恒抢夺到身边。“我把阿恒带到身边了,他很乖,彩衣,彩衣我也会想办法。”
“真的”燕云按住临渊的手。
“李因现在颇得他和胡亥的信任,但我一定会把彩衣从她身边救出来的。”临渊道,“阿恒的病,我也会想办法。”
“如此一来,我便放心了。”燕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摸了摸胸口的香包,似乎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扶苏,“我把彩衣和阿恒都交给你,你若是不能护他们周全,我会化为厉鬼在地府黄泉等你,让你永无安宁之日。对了,宁文典和蒙夫人怎么样”
听到宁文典的名字,临渊整个人像凝固住一般,好一会儿,才有一大滴泪珠从她的右眼圈里滚落。
“他是怎么没的尸身在哪里”
在燕云的质问下,临渊压抑了数月的悲伤如山洪泛滥,瞬间将她脆弱的防御击碎,泣不成声,哭得不能自已。连宁文典刚去的那会儿,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