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待月一甩袖子,转身进来坐在椅子上,可目光仍死死地盯着何姨,仿佛不这样,何姨就会跑了一样。
初见何姨的情形我已记不太清,只隐约有个干净利落的老太太的影像,可如今她却缩着脖子,佝偻地站在地上,和身旁人高马大的崔盈年对比,显得枯小干瘦。
我看到何姨就想起我姥姥,有些不忍心,让崔盈年放开她,指着我旁边的位子说:“何姨,坐吧。”
“不,燕夫人,我,我来有话要说。”何姨拢了拢花白的头发,抬头看向我。
“是这个吗”我走到她面前,摊开手掌。
何姨欣喜地笑了,抬起手,却只是用食指摸了摸那颗圆溜溜的珠子,如释重负地说道:“正是。可我没想到,原来我要等的人会是燕夫人。”
“等”
“是啊,祖祖辈辈,等了两千多年了。”何姨答道。
我突然有种无力感,不知前世扶苏、荷华、李因到底有怎样的恩怨,牵扯这么多人进入“等待两千年”的怪圈。我看着何姨,对她说:“您说吧。”
何姨回忆道:“我生于民国11年,我家中有姐妹三人,我是老二。自我懂事起,我就知道我和家中其他姐妹不一样,父母对我特别的客气,好吃的、好玩的都先济着我,我用剩下的才给姐姐与小妹。可是,父母却送她们去读书,整日把我锁在家里,连半个字都不教我。后来战争爆发,父亲被炸死,母亲和姐姐有一次去领政府发放的粮食,就再也没回来。我和小妹等了两天,她饿得受不了,开始吃树皮,我却因为吃惯了精细粮食吃不进去,并要小妹出去领粮食。小妹受不了,拿棍子抽我,说是因为我害死了母亲和姐姐,说她不是被选中的人,也不想承担,当晚就跑了。我浑身上下都是伤,又疼又饿,翻遍家里大大小小的每个角落,却没有找到一口吃的,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