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做好了无论扶苏说什么都对他淡漠处之的准备,可没想到听了他一翻解释,心又动摇了,觉得他说得合情合理,我应该顺着台阶下,和他和好,可不知是中了什么邪,我竟然转身又往回走了,把他晾在原地。
天啊,你是个蠢猪嘛!我在心里怒骂自己,恨不得暴打自己一顿,可迈出去的步子又收不回去,我只能像只小蚂蚁一样往前挪,地上的鬼火熄灭了一大半,四周黑漆漆蓝汪汪的,隐隐约约从忘川河的方向传来鬼怪虫蛇的嘶吼声,我在心里祈祷着,如果扶苏追上我,我就放下面子,可是我都快挪到门口了,还没有听到后面有任何响动。
我走到门口拉起阿恒的手,进门时,拿眼角余光扫了一眼扶苏,看到他仍然站在原地,周身萦绕一层白茫茫的寒霜之气,说不出的凄清与阴冷,然而让我感觉更冷的是扶苏的目光,有疑惑、有不可置信,还有失望。
我的心针扎一般地痛了一下,接着往下沉、往下沉,就像落入一个无底深渊,没有尽头。
我捂着胸口,想挨过这段难言的疼痛,阿恒却颠颠地拉着我的手回到房间,陪他搭积木。
阿恒没什么耐心,等不及搭到第三层就把积木给推到,听到哗啦啦的声音后便哈哈大笑,然后又开始搭、开始笑。小宝宝的小声纯真无暇,有股天然的治愈能力,使我短暂地从扶苏复杂的眼神之中挣脱。
休息的时候,扶苏还没有回来。我和阿恒躺在床上,头一次觉得这床怎么这么宽大,我摊开双臂都碰不到床沿。
阿恒觉得我的动作有趣,也摊开手臂冲我嘿嘿笑,当发现我们两个的胳膊平放着都碰不到床边时,小家伙猛地坐起来,“爹爹”见没人回答,阿恒掀开床帐,冲外面又喊了一声,还是无人应答,他便要跳下床,被我拉住,哄道:“爹爹一会儿就回来,阿恒乖乖先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