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早了,谢董我先告辞了,谢谢您今天的款待。”我起身告辞,谢容也没有挽留,只是提出想搭我的车回市里,我没有拒绝。
陆柏南打开后门,我扭头瞪着他,“坐前面。”
“不要,副驾驶是狐狸精的位置。”陆柏南抛出梗,心安理得地坐在后面。
谢容不明所以,陆柏南兴高采烈地给她解释。
“为什么阿杜要在车底”谢容问。
“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看到你们有多甜蜜。”陆柏南唱了起来。
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真想把这个兔崽子塞车底去。
谢容听了却笑了起来,叮铃铃的,像个小姑娘。
周一照旧是全市大堵车,我们快三点才出发,路上又遇到一起车祸,进了三环的时候,正赶上下班高峰,而且红绿灯一个连着一个,几分钟才过去一个,特别烦躁。
前面好不容易才显示了绿灯,我刚启动车,就见一个穿着灰色斜襟上衣的老太太拎着一个大袋子从车前出现,我急忙刹车,可还是听到了“咚”的一声响,震得我的心都发麻。我颤抖着手要打开车门,却见那个老太太又站了起来,拿着大袋子,逃一般走了,到了人行道时,回头冲我笑了一下。
我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那个老太太,不是我在梦里在小区门口卖鞋垫的吗怎么,怎么又在这儿了
“姐,姐,你怎么了绿灯了。”陆柏南从后面探过身子拍了我肩膀一下。
我像是从梦中醒来一般,才听到了后面车猛按喇叭的声音,一面发动车子一面望向人行道,哪有什么老太太,哪有什么大袋子。
“姐要不我来开吧。“陆柏南终于良心发现。
“没事儿,快到了。”燕云从后视镜往后看,却又见那老太太站在十字路口,朝东边拜了几拜,随后从袋子里,珍而重之地拿出一沓沓值钱,放在地上的圆圈里。
“啊,是不是要鬼节了,这么多烧纸的。”陆柏南问道。
我刚想回答,就听听见后面传来谢容的喊叫:“燕云,小心!”
一辆逆向行驶的黑色轿车飞上了我们车的车顶,我眼前闪过一个轮子,“嘭”的一声,世界由黑变红再变白,耳边断断续续传来哭声,“姐,姐,你不要死,姐,姐,你坚持”
忽而又有缥缈的歌声,“呜呼燕云,世缘情断,命终此时。于乎燕云,归我阴朝,魂兮魄兮,勿再流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