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阳光灿烂,大街小巷上一片熙熙攘攘。
自从上一回在邺都城匆匆一别后,冷凌羽便再无来过。而今日,他又回到了此地。邺都城是大城市,景色依稀逊往年,所有的建筑仍在,没有丝毫的变化。
两旁的房舍皆是水磨青砖,丝缝砌墙,白石墙角。以及孖锅耳,莲花托,通花贴,金檐衽,青龙吻,金顶葫芦。多姿多彩,琳琅满目。亭台楼阁,小桥流水,一一呈现在眼前。
时间尚早,但大街却早已笼罩在一片热闹中。有过路往来的商人,有大声吆喝的小贩,有卖鱼卖肉的大叔大婶等等。一路以来,有精雕玉琢的工艺品,有地方风味的小吃,有锋利无比的武器
冷凌羽被一片喧哗声惊醒,他有时还真不愿意待在这种地方,不仅人多物杂,还充满了俗世的气息。这里的人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因为矛盾而引起的命案也不少。而这些事件,也是无法可追的,毕竟人多密集,高手如云,谁会有这样的闲情逸致去管这些事。
“唉!看来这地方,还真不宜久待啊!”冷凌羽轻轻一叹,便推门而开,走到阳台外面,俯视着长街上的风光。
就在此时,一群衣装华丽的富家子弟正在围着一个瘦削双肩的小子拳打脚踢,并且一番恶毒的耻笑与辱骂。
这就是邺都城,这样的事情经常发生,说到最后,无非是家族的斗争,又或者是势力的斗争。因小事而拳腿相交,再也平常不过了。
当然,冷凌羽对此也不会太上心,毕竟人在陌生地,多一事还不如少一事。于是,他继续眺望着远处的江楼以及渡船,内心就好似随着渔樵一样返到故邦。
“嘿嘿!沈昀,你不是在五华派修炼吗怎么现在落拓到此间了。”
“沈昀,你以前不是很风光的吗沈源可是邺都城的官员,而你又在五华派中修炼,怎么一朝之间消颓了不少”
“据说呀!沈源就是为了得到刘家的一本玄法,然后陷害了一个蓝发小子,最后就因此招致灾殃了。看来,那些仪态不凡的人可千万不能得罪啊!否则会惹来祸患的。”
“嘻嘻!你这样说就不对了。说到最后,还不是因为沈昀的资质太差,在五华派里一直受到排挤,沈源才会出此下策。只可惜啊!这老头可害错人了,结果连命也丢了。”
“哦!原来是这样。哈哈哈!沈昀,看来你是被逐出五华派的吧!于是便沦落到此间,但可惜了,得到的只是沈源那老家伙的死讯。”
“沈源那老头仗势欺人,死有余辜。至于沈昀,上梁不正下梁歪,看样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群三姑六婆以及大叔大婶闻讯而来,不断地在此间指指点点,他们在以前可受了不少沈源的冤屈气,于是今日就拿沈昀来出气。当沈源的死讯刚传开的时候,全城人都感到大快人心,甚至欢呼了几天几夜。当一个人满身都是罪恶的时候,是死不足惜的。
众人恶毒与刻薄的话语,冷凌羽全然听见。想不到眼底下的这个落魄少年,原来正是沈昀。只见他骨瘦如柴,弱不禁风,显然是饥寒交迫了许久。说到最后,沈源是死在冷凌羽的手下,但沈昀却是无辜的,因此冷凌羽不能将之视而不见。
“呼呼呼!”
冷凌羽顺手扬起一圈风卷,将在场的人掀倒在地,然后凭借着诡异的速度带走了沈昀。
“哎哟哟!这大热天的,怎么会无端掀起一阵狂风啊!”一位身穿淡青锦袍的富家少爷摔得个仰面朝天,于是抚摸着鼻子一番抱怨。
“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会是又要刮起妖风吧!”一位衣装朴素的大叔仰望着上空,显得惊恐万分。
“嘿哟!我的菜都散落一地了,这邺都城还真是闹鬼了,这风都差点把我吹走了。”一位婶娘一边拣菜,一边嘀咕道。
“啊!我的鱼虾都飞走了,这回可要吃土了,呜呜”
“到底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竟然把菜篮子盖到本少爷的头上!”一位淡紫衣袍的年轻人狠狠地甩开头上的菜篮子,并且大嚷道。
“我的布全都湿了,而且还有一股鱼腥味,这回可要亏死了。”一位布庄的老板一脸苦涩,手中紧紧地攥着湿透的布料。
在场的人充满了抱怨,纷纷指责这莫名而起的怪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