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三,剡季意气纷发地来到文种府外,夷光面蒙轻纱,在郑旦的搀扶下登上马车,文种随行,冬云不知去了哪里,并未见到。
繁楼正欲上马,被剡季拦住,“你不必去了。”
繁楼眉头一皱,道:“伍相国一直对施姑娘心存芥蒂,我怕途中会有变故。”
“就算这样,自有这些兵丁护卫着,要你去做什么”不等繁楼言语,剡季又斜睨着眼睛道:“难不成你觉得这么多人还不及你一个”
繁楼低头道:“岂敢,但多一个人照应总是好的。”
剡季认定他是想去抢功,不耐烦地道:“这件事不用你管了,回去吧。”
繁楼还想再说,剡季已是拉下脸道:“父亲交待得很清楚,护送一事,由我全权负责,你是想违背父亲的意思吗”
“不敢,公子慢走。”见他把伯嚭搬了出来,繁楼只得作罢。
剡季冷哼一声,翻身上马,领着长长的队伍往太湖行去,在经过一个路口时,两边正好也各来了一队护送越女去往太湖的队伍,原本依次通过也就是了,可双方谁都不肯让,非要先过路口,博这个头彩。
剡季身为太宰公子,一向眼高于顶,自然不肯落于人后,结果三方都堵在了路口。
眼瞅着时辰一点一滴地过去,夷光秀眉微蹙,掀起帘子对跟在马车旁边的文种道:“再这样下去,只怕会误了时辰,烦请先生去劝一劝,让他们先走,实在不行咱们就绕一绕路。”
“好。”文种也有些心急,当即过去,他是生意人,最擅长口舌功夫,在他那条如簧巧舌之下,那两只车队终于答应让他们先行。
一路紧赶慢赶,终于在观鱼大会开始之前赶到了太湖,伯嚭为了讨好夫差,对此事极其用心,短短十日间,就在太湖边搭起一座偌大的彩楼,美其名曰:观鱼楼。
观鱼楼明灯灼灼,衬以丝竹管弦的靡软之音,可谓是极尽奢华。
湖中锦鲤游曳自若,湖边围满了早早赶来的吴国百姓,共襄此次盛事,每每有越女马车赶到,都会引来一阵小小的骚动。
虽然当初运送到姑苏的越女只有十来人,但之后伯嚭又悄悄派人去越国搜罗美女,再加上陆续有逃难或者投亲的越女过来,所以这次参选的越女,足有近百人。
“姑娘,我们到了。”待马车停稳后,文种帘外轻声唤着,但始终不见车内有所动静。
文种两道浓眉微微一皱,再次道:“姑娘,该下马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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