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杂地点点头,他看出隐藏在其纤柔外表下的坚韧与刚强,“是公孙离。”
公孙离!
夷光一遍遍地在心里念着,将这三个字牢牢刻进灵魂之中,至死不忘!
夜色浓重,夏蝉藏在树枝中声嘶力竭地叫着,“知了……知了……”
夷光拂一拂被夜风吹乱的秀发,道:“之前听范先生说想要迎大王归越,复辟越国,不知可有周全的计划”
自从范蠡告之施公代其而死后,夷光就再没有唤过“子皮”二字,只以“先生”或“范先生”呼之。
显然她心里是清楚的,子皮已经死了,死在越国王宫中,如今站在眼前的,是范蠡。
听到夷光的询问,范蠡面色微微一红,好在此时夜色深重,倒是看不太出,“我与文种兄商量数日,虽有一些想法,但尚未成策,更称不上周全二字。”
“能否与夷光一说”
“当然。”待得一并在椅中坐下后,范蠡将这几日他与文种商量的计策与想法细细说了一番,随即道:“越国战败,是不争的事实,数年之内,绝无与吴国再战的实力,这还是乐观的估计,如果大王一直不能归去,又或者说……”他顿一顿,委婉地道:“出了什么事情,别说数年,十年之内都无一战之力;所以当务之急,是先救出大王!”
出乎范蠡的意料,夷光摇头道:“先生错了。”
范蠡惊讶地道:“何以见得”
“当务之急,不是要救出大王,而是要保住大王的性命。”
听到是这么一回事,范蠡心中一松,“文种兄已经向伯嚭陈述了利害关系,伯嚭为了自己的仕途,一定会想尽办法保住大王性命,所以这一点无需太过担心。”
夷光微微一笑,凉声道:“伯嚭今日可以保全大王,明日亦可翻脸,将大王性命,越国安危压在一个敌人身上,先生不觉得太过冒险了吗”
夷光的声音如一道划破夜空的闪电,令范蠡浑身打了个激灵,他一直觉得自己漏想了什么,但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直至此刻被夷光一语点破。
他将越王安危的筹码压在伯嚭一人身上,太过冒险,一旦不能控制,便是难以想像的灾,会毁了他所有的一切。
待得回过神来,范蠡已是出了一身冷汗,颤声道:“此事是我大意了。”
一片花瓣在夜风中徐徐飘来,落在夷光掌心,她摩挲着柔嫩的花瓣,忽地道:“先生可有想入朝为官”
范蠡一怔,正想问入哪个朝,忽地明白过来,面色复杂地道:“吴国”
“不错。”夷光缓缓说出她刚才权衡利弊之后所想出的法子,“正如先生所言,吴国两国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