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大军没有车马,粮食都是挑在每一个士卒肩膀上的,士卒们不知道还能不能撑到明天,时常不顾军法,吃饱一顿算一顿,本就不多的粮食迅速消耗,军中开始出现饿死或由于能量摄入不足造成的减员。
太阳升起,阳光却似是没有什么温度,呼啸的山风依然冷彻骨髓。
上官不达从四处漏风的帐篷里钻了出来,捧起一把白雪在脸上飞快地摩擦,不一会儿,整张脸已经变得通红,昏昏沉沉的意识稍稍清醒了几分。
从山口的战场脱身之后,他带着管家一路急行,终于在半夜追上了北武卫的尾巴。
为了快速进山,北武卫不得不打破各营的建制,时常有掉队的士卒被其他营暂时收编,上官不达和管家出现得并不突兀,他们穿着北武卫的衣甲,随便编了个理由便混了进去,没有引起任何怀疑。
一路上,上官不达两人就和其他的北武卫士卒一样面对各种艰难,虽然由于体弱,时常被将士们嘲笑,但许多将士没有坚持下来的险境却都被他们闯了过来。
两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就像打不死的蟑螂,依然坚强地活着。
“老爷,给……”
管家悄悄走到上官不达身边,塞给他一团黑黄色的东西,远远看去就像一块石头。
上官不达瞳孔一缩:“是干饼!”
“嘘!!!”
管家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左右看看,见没人注意,压低声音道:“快吃吧老爷,这是老奴这几日偷偷省下来的,您身子金贵,哪受过这份苦,快吃吧……”
上官不达望着手里的干饼,又看了看一脸饥瘦的管家,双手微微一颤,鼻子有些发酸,可还是将那块干饼塞进了嘴里,胡乱嚼了几下,咽进了腹中。
徐锐从睡梦中醒来,脑子还是有些发昏,这几日需要他操心的事情太多,又饱受缺氧的折磨,让他年轻的身体都有些吃不消。
还有刘异那个老小孩也很让他头疼,被梅闯打晕之后,他在回来的山路上便醒了过来,得知来龙去脉,这个老家伙倒是没有发疯到要冲回去和前锋营共进退,但从那时开始他便不理徐锐了,就连徐锐被常乐刺杀,他也只是派人来问了一嘴,知道徐锐没事也就没了其他的表示。
倒是徐锐这几日天天都得往中军里跑,不仅要解决各种各样的麻烦事,还要想办法哄刘老头开心,不然就得看他鼻孔朝天的那张臭脸。
“哎……我真是命苦啊……”
徐锐伸了个懒腰,推开身上厚厚的被子,艰难地坐了起来。
刚一起身,他忽然微微一愣,盖在他身上的被子不是一床,而是整整两床。
他连忙回头去看徐方,只见徐方果然只裹着一张毯子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