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失恋了吗”
卫超一愣,下意识地回答:“没有啊。”
说完他就反应过来,不对啊,这句话不应该由我来问吗怎么反倒变成你问我了
卫良捏了捏腿上的布偶,脸色平静道:“那我玩的好好的,你干嘛跑来说这些我听不懂的话”
“呃......没什么,你继续,我去弄饭了。”
卫超淡然地起身,来到灶台旁。
他说这些话不是没有理由的。
他曾经以为,初中生间的事都是小打小闹,但自从倾听了受害者的故事,他明白自己错了。
某些恶和年龄无关,因为它是刻在人性深处、融在骨髓里,往往在人越小的时候,越能体现出来。
有些小孩看来年纪不大,但做出来的事,却恶毒得连大人都会震惊。
当然,卫良没有失恋自然是最好的。
卫超打了个哈欠,眉间蓦然疏朗了一些。
实际上,那些话不仅是说给弟弟听的,还是说给他自己听的。所谓不吐不快,这些天的经历实在沉郁悲恸,现在一口气感慨这么多,他的心绪也舒畅了不少。
卫超想了想,在晚餐中多切了片人参。
...
晚餐后,卫超来到床边,忽然看到那只布偶。
拿起一看,他的脸色忽然严肃起来。
布偶的背后被抓开了,少量的棉絮钻了出来,布衣上充满了深刻的褶皱,明显被人狠狠地揉捏、发泄过。
他蓦然回首,看了眼趴在桌上做功课的弟弟。
卫超忽然想到了一个很巧合的事情。
卫良受到同学排挤、性格沉默、家境贫寒,这些特点和受害者、堕落后的吴中奎非常相似。
那所谓的成哥,又欺负我弟弟了吗难道我又要去学校教训一顿成哥但总是这样不是办法啊......
卫超站在原地沉思了很久。
晚上7点50。
卫超收拾了一下,趁着当头明月,出门长跑。
目标,遥南新区。
斑驳的的灯影中,卫超忽然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老伯。
拄着一根拐杖,在小区小道中很缓慢地走动着。
但若仔细观察可以发现,但凡他走过的地方,路边的煤油灯就微微闪烁起来,让本就不明亮的走道变得更加昏暗。
更仔细一点,可以看出老伯移动的时候,高度没有任何起伏,这说明——
他在飘!
卫超深吸一口气,对于这位老伯,他少了一些提防,多了一些心疼。
但要是碰面了,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于是他绕道而行,试图避过老伯。
突然!
一道黑影闪过,竟飘到了他的面前!
卫超心下一惊,下意识地就要运转灵力。
但须臾间他发现飘来的是老伯!
“怎么又是你”老伯将突然消失的拐杖拿了出来,蹬在地面,然后神色微微不耐。
卫超泰然自若地打招呼:“老伯,晚上好。”
“不好,快走。”老伯脸皮僵硬地说道。
卫超发现,老伯昔日惨白的脸上,今天似乎多了抹乌黑。
等下!
除此之外,嘴角还挂着一抹血色!
鲜艳惊鸿。
‘咯噔’一声,卫超忽然觉得心肌梗塞。
呼!
老伯突然拂袖,惊得卫超体内气脉疯狂旋转,差点就一掌拍出要与老伯大战三百回合。
卫超忍住了。
老伯用袖子抹了把嘴边的红色,动作随性自然,然后阴恻恻地道:
“你走是不走你不走好!那我走!”
老伯拍袖转身。
卫超脑子一热,突然探爪而出,抓住了老伯的肩膀!
呼!
三米远处的路灯突然熄灭了。
一股湿风吹了来,月色瞬息黯淡了不知多少。
卫超丝毫不为所动,脸上的笑容跟见了春天一样:
“老伯,我想下棋。”
路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