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口水流了一枕头的纪水寒,芍药的脸色实在是有些难看。忍了许久,终于还是按耐不住,芍药道,“小姐!是不是该起床了”
纪水寒打了个哈欠,翻身背对着芍药,梦呓般的嘟囔着,“起来干什么”
所谓飞上枝头变凤凰,大抵也就是这样了。从一个籍籍无闻的卑贱杂役,突然间变成了侯府少奶奶,日子一下子就清闲了下来。没有什么必要的事情要做,纪水寒除了睡觉,也想不出能去干什么。
“当然去姑爷那边侍奉了!”芍药道,“姑爷病体未愈,你是正妻,当然要……”
“别扯淡了。”纪水寒厌烦道,“那小子看到我就没有好脸色,我有必要热脸贴上他的冷屁股吗”
芍药黑着脸,眼神中充满了厌恶。
真正的小姐,绝对不会说“屁股”这么不雅的词。
卑贱的杂役!骨子里都透着一股子卑贱恶俗!
忍了忍,芍药又道,“那你就任由平阳郡主在那献殷勤”
纪水寒一怔,翻身过来,看着芍药,问,“平阳又来了”
芍药道,“如今正在姑爷那里,却不知在干什么龌龊事。”
纪水寒畅想了一番那对狗男女苟且的画面,之后又翻过身去,继续睡觉。
芍药怒了,“你不打算做点儿什么”
“把脑袋递过去吗”纪水寒道,“上次平阳就想宰了我,大早上的,我可不想触这个霉头。”
大早上
都日上三竿了好不好!
纪水寒又回头看看芍药,好奇道,“你这么……这么上心干什么”
芍药哼了一声,冷着脸道,“若非将军吩咐我助你得宠,我才懒得管你这破事儿。”说到此,芍药灵机一动,“你若是整天不思上进,早晚要被休了,最终为了活命,只能沦为娼妓!”
纪水寒苦笑,“不思上进上杆子的求人睡了我吗”
“是被姑爷一人宠幸,还是被一群肮脏男人欺辱,你自己看着办。”芍药又道,“又或者带着你娘饿死街头古人有云:百善孝为先。为了自己的亲娘,付出一些,又有什么呢”
纪水寒呆了片刻,坐起身来。
芍药说的没错,就算不为了自己,也该为了老娘“上进”一些。或许自己得了宠,就可以仗着侯府少奶奶的身份,逼迫纪效忠放了自己的老娘!
洗漱、更衣。
纪水寒正要出门,迎面却撞上了纪兰心。
纪兰心风风火火的进来,脸上带着怒色。看到纪水寒,纪兰心低声怒吼,“你这个没出息的!就任由平阳郡主抢了你的男人”再环顾四周,纪兰心脸上的怒色更甚,“牧飞龙欺人太甚!就让你住在这破地方!”
上次过来,是在兰亭苑主院,纪兰心并不知道纪水寒是住在这如同冷宫的小跨院里的。
看着纪水寒,纪兰心顿时有种恨铁不成钢之感。“你啊!”说着,食指狠狠的点了一下纪水寒的额头,“你师尊教你与世无争,那是没错。可这……自己的丈夫都被人抢了,也无动于衷”
长姐如母,纵然纪水寒是个真灵,在这武朝的地位,比之纪兰心高出了太多,纪兰心依然毫不客气。训斥完了,还不解恨,又抬手在纪水寒的肩膀上狠狠的抽了一下。
纪水寒吃痛,苦着脸,揉着肩膀不吱声。
纪兰心凝眉看着纪水寒,却又叹气。“知道你自幼就是这般性子,在纪府,在凤凰山,没人会欺辱与你。可如今是不同了,你整日修炼,岂知这人性可恶。你宽容忍让、与世无争,旁人就会以为你好欺负。今日踩了你的鼻子,明日就要上你的脸!你姐夫那子爵府里,已然浑浊不堪,什么样的货色都想挣个长短,更遑论这侯府之中了。你若再是这样,丫鬟杂役都敢不给你好脸色。你信不信”
“我信,我信。”纪水寒连声道。
纪兰心又是叹气连连,看着眼前的妹妹,心中也是凄苦,轻轻搂住她的肩膀,道,“知道你不喜欢牧飞龙,可奈何你是将门之女,生来注定不能自选夫婿。莫怪爹爹攀附权贵,官场凶途,犹如激流行舟,一不小心,就是船毁人亡。”又想起刚从凤凰山回来的时候,曾发劝父亲急流勇退,纪兰心又道,“爹爹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