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喜悦进去就看到沈安赤裸着上身,无力的坐在地上,当然他的底下围着自己准备的粉色兔子浴巾。
沈安面上红红的不知是因为羞的还是因为发烧,虚弱的解释道:“有些低血糖,两眼发黑,没站稳。”
早上沈安本就发着烧,再加上没有吃早饭,还空腹洗了澡,不晕才怪。
曾喜悦连忙把人扶起来,拿了自己的毛巾把他身上的水擦干,才把他扶到自己的床上去,拉了被子把他盖严实。
沈安都这样了,在叫他睡沙发,那她也太没良心了。
只是沈安头发还是湿的,浴巾也湿了。
头发还好,曾喜悦拿了毛巾垫着,第一下吹干就行,可浴巾……
“你把浴巾拿出来,我去洗一下,衣服放在床头,你有力气了,就自己换上。”
沈安脸越发红了,他抽出浴巾拿给曾喜悦,便闭目养神了。
曾喜悦先把毛巾扔到洗衣机里,连忙从柜子里翻出吹风机,给沈安吹干头发。
又在柜子里翻箱倒柜,翻出些退烧的冲剂,想想沈安还没吃饭,空腹吃药总是不好,遂又跑去厨房,给他下了碗青菜清汤面,配了荷包蛋。
煮粥实在太费时间。
曾喜悦端了面进来,沈安不知什么时候把衣服也换好了,他精神有些萎靡,在床上蜷缩成一团,只从被子里露出小小的脑袋,看上去可怜极了。
“沈安,沈安。”曾喜悦轻拍着沈安的身体。
沈安慢慢睁开眼:“奶奶。”
曾喜悦脸黑了,她有那么老
曾喜悦忍着怒意,罢了她和一个病人计较什么
继续拍着沈安:“沈安,醒一醒,先吃口东西,再把药吃了。”
沈安完全清醒过来了,费力的起身,靠着床头。
“谢谢。”
沈安接过面斯文的吃了起来。
他自己其实有两三年没有像现在这般生病了,唯一记得的是15岁的时候,自己贪玩又贪凉,跑了一身的汗,又在开的极低的空调房里睡了一觉,半夜就发了热。
那时候妈妈忙于公司的事情,只有奶奶一个人在家。
她夜里总不放心自己,要来看看,没想到真的撞上了自己发高热。
奶奶不会打电话,只好在家找了退烧药,哄着自己喝下去,又不停地用毛巾给自己擦身子,彻夜不免的守着自己,万幸自己挺了过来。
他记得那时候他一觉醒来,只觉得饿的很。
奶奶也是给自己煮了面来,软软糯糯,吃到肚子里暖暖的。
如今奶奶也离开他五年了。
沈安吃着面条,余光打量着一脸焦急地曾喜悦,为什么和小矮子在一起总让自己有种奇怪的感受。
曾喜悦在一旁冲好了冲剂,等沈安吃的差不多,便把杯子递给了他。
“你要是还是觉得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吧。”曾喜悦担忧的说。
其实她有点害怕,万一沈安在她这出了什么问题,譬如烧傻了,那就是把她卖了也不够赔的。
“没什么,我已经给阿川打过电话了,他等下就会来接我。”沈安顿了顿还是补充了句:“谢谢你。”
曾喜悦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没什么。”
“你再睡会吧,陈助理来了以后我叫你。”
沈安确实没什么精神,又躺下了。
等曾喜悦收拾完碗筷,陈麓川便来了。
“陈助理。”
陈麓川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沈副总在哪”
“在卧室。”曾喜悦紧张的只向身后的房间。
陈麓川气场如此冷,叫曾喜悦吓得不轻。
曾喜悦自问道为什么我要害怕我又没把沈安怎样,相反我还救了他。
可再看看陈麓川的那张脸,她的那些话说不出来。
陈麓川快步走向卧室,万年冰川脸有了一丝松动:“你还好吧。”
沈安这回睡得比较轻,陈麓川敲门的时候,他便醒来了。
陈麓川二话不说就要把沈安扶起来,却发现沈安的衣服同昨天都不一样了。
刀似的眼神就往曾喜悦身上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