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喝完了剩下的药酒,而后回屋暖暖活活睡了。
到了第二天的早上,三个人醒的都很早。
润夜还是一如往日做早课,金元景早就忘了这茬。
一大清早,在还有一些寒冷的屋舍中,就在睡着几个人的大通铺上面,转动流珠。
烂熟于心的经文从他的嘴中说出,他盘腿坐着,就好像是把自己融化在天地中一般。
润夜用流珠念过一遍早课之后,缓缓睁开眼睛,这才发觉金元景一直在旁边看着自己。
“怎么了没念过早课”
“当然念过!”金元景的话语很是急迫,为自己争辩,看到金元景争辩的样子,润夜一下子笑出了声儿。
“没有用过流珠吧”润夜又一次问道。
这一次金元景不再争辩,而是气呼呼的点了点头。
“是,我的确没有用过流珠……我师父可没有教过我这些。”
润夜看着金元景,觉得着实有趣,不免想跟他多废话几句,既然他都已经全看到了。
“朝云观每年都会进一批死籍人,他们为朝廷效力,奉诏哪怕是师父要羽化了,也要赶到京城奔赴皇命。我十四岁那年,就成了死籍人。在将自己的户籍迁过去之后,因为我年纪小又学得快,主持很喜欢我,于是教了我如何用流珠诵经。”
润夜说着,带着笑意。
而后将手中的流珠团成一团,塞到了金元景的手中。
“这流珠随着我也有三四年了,我这次出远门,带着这条常用的。咱俩也算投缘,没什么好送给你的,留下吧。”
金元景抚摸着润夜递给他的流珠,半晌才反应过来。
“不用不用,我要这东西做什么。”
“等着哪天一起在朝云观念经啊。”说着,润夜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金元景也没有前几日那样对润夜那样设防,几番推脱之下还是收下了润夜的礼物。
润夜准备了一下衣服,而后穿上了一袭崭新的厚棉袍。
金元景则比润夜奢侈的多,披上了他那一身貂皮。
润夜不曾穿过貂皮的衣服,见金元景身上的披风很是暖和,伸手摸了摸。
这皮毛是很光滑,摸着让人舒服。
“这东西,是貂皮吗”
金元景见润夜不知道此物,便从身上脱了下来。
“在户县的时候,我们一行人买了几件貂皮的袍子,红玉和琥珀的是白色的,我们这些大老爷们就穿灰色的了。”
润夜手中捧着还温热的袍子,一时之间百感交集。
“花了不少钱吧”
金元景一听润夜这样问,笑了。看来道士自称为“贫道”还是有原因的,他们可能是真的穷……
润夜也不嫌弃这是旧衣服,保暖要紧,直接将貂皮的披风穿在身上。
“既然你把貂皮给了我,那路上挨冻可就不管我的事儿了。”
金元景正想说武当山去年的风雪都没有把他冻死,这山脚下的冷能比得过山上的冷,朱红玉直接进了门。
虽然是悄悄的进了门,但是看到金元景和润夜站着聊天,还有点惊骇。
“你们已经准备好了”
润夜点了点头,自然是准备好了,他看着朱红玉,眼中还是以前的温柔。
朱红玉能够感受到润夜的目光,她赶紧拉了拉自己身上的白色斗篷,解开系带。
“琥珀不去,我去拿琥珀的穿,这身你先穿好。”
顺带着朱红玉将身上白色的罩袍披在金元景的身上,金元景脸上一阵潮红,宛若当年与朱红玉谈情说爱的润夜。
润夜在一旁看到这一切,心里很不舒服,但是碍于自己和金元景谋划的大业,没有说什么出来。
朱红玉为金元景披好斗篷之后,转身回屋拿了琥珀的斗篷出来。
徐景逸不在屋子里面,三个人在院子里面找了一圈徐景逸,等了老半天,这才见徐景逸从外面回来。
拎着一吊瓦罐,还有几个热饼。
“你们几个既然要去踢庙,还起得这么晚,我都去了一圈了。”
听到徐景逸的吐槽,朱红玉赶紧站起身来,带着温柔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