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红玉压到车底下。
“终于来了!今天鸡蛋怎么卖”
“大家不要急!一个个按照顺序排队!”
朱红玉努力维持秩序,但显然是徒劳。
无奈,她只好坐在车上,人群也渐渐得没有那么狂热,井然有序起来。
“二十文一个,还是上次的价格。”
“给我来二十个!”
“三十个,我要三十个!”
“姑娘往篮子里装十个!”
“姑娘我买一个。”
……
人群络绎不绝,鸡蛋一下子被哄抢而空,朱红玉觉得自己今天像是在送东西一样,跟不要钱了似的。这次没有卖艾条,买的是鸡蛋,也买了近五两银子。
牛车里还剩了几个被压碎的鸡蛋,也在合理的损失之中。
时候尚早,朱红玉知道自己带着牛车不能马虎,逛街的心情自然没有了,赶着牛车就要走。
此时,一双手牵住了牛车。
那手很是干净,无名指上还带着猫儿眼戒指。朱红玉抬眼一看,是个中年男人,却没有中年男人的油腻感。
这人身量匀称,衣着锦丽华缎,再往上看,高鼻梁,深眼窝,目光深邃而纯净。不似汉人的平平面容,显而易见,这是个胡人。
“您是哪位啊”
“小姑娘,我盯着你看很久了。你是上次在我们家药店买药的小姑娘吗”
这胡人说京北官话,一听口音知道是个北方来的。
而龙朝定都在杭州,为官之人多讲淮南官话,朱红玉出身乡野,说赣州官话。交流起来虽然没有问题,但这个胡人的口音总让人觉得心里不舒服。
“什么事”
“你上次开的方子,能卖给我吗什么价格随便说。”
原来是跟她买方子的人,朱红玉松了口气。
“不知怎么称呼”
“在下是惠民大药房的老板,杜岳萧。”
朱红玉上下打量了一下杜岳萧,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