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沙边境新城不远处,赫姆兰提斯军队前沿站着两位英姿飒爽的低阶军官。其一双臂抱于胸前,纹着国徽的披风在铁锈味的冷风中飘扬;其二单手扶着身旁的重型动力铠甲,叉腰而立,标着军阶的肩章在风中武者震。
他俩凝望着宏伟的城墙,不约而同的张嘴。
“……近看去,真是叫人绝望啊。”
“始终只能炸开墙体。”
擅守的苏沙——这种无人不知不晓的评价并非空穴来风,在人类势力最悲惨的年代苏沙王国也不曾被极南境攻陷。
寒谷风转身从身后士兵手里接过一颗,对丸戈塔微微行礼:“长官,同袍一场,来生再会。”
“不不。”丸戈塔从寒谷风手里抢过炸弹,语重心长的说道,“你是兄长,这种为国捐躯的事情就让我去做吧。”
“我军阶低,还是让我去炸墙吧。”寒谷风把炸弹夺回来。
丸戈塔又把炸弹争入怀里:“不不,我年少位轻,大人是国之功臣,还是由我去炸墙吧。”
他俩彼此谦让的一幕,不由令身后的士兵们望之落泪。
无论是谁抱着炸弹去毁城墙都是有去无回,为此,其他部队上都是长官逼着部下去送死,但寒谷风和丸戈塔却皆是身先士卒。赫姆兰提斯人才并不多,他俩也算是胜多负少,实力与品德共存的难得军官。
只是……
他俩从互相谦让,渐渐变成了寒谷风把手指插进丸戈塔的鼻孔,丸戈塔则把军靴塞进了寒谷风的嘴里——“老子抛头颅洒热血时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吃奶呢!为国捐躯轮不到你!”“放手,老不死的屠夫!你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对长官尊重吗”
打起来了。
于是后面的士兵们抓抓头,把眼泪又齐齐吸了回去。
这种炸弹是亲自设计的,不仅威力巨大,而且有着必须生命体接触时才能继续倒计时的特殊机制。由于工艺太过复杂,全军居然连每队一块炸弹不够,于是寒谷风和丸戈塔这两队只能共同持有一块。鬼知道为何如此设计,总之不光是为了炸墙。
换句话说,想要炸开城墙就必须有人做出牺牲,抱在怀里贴在墙边!寒谷风铁了心要为国捐躯,实乃无上荣耀,但丸戈塔竟也是如此。
“咦长官快看——!”
突然,军中喧哗起来。寒谷风和丸戈塔停下争夺,望向敌城。万万没想到,那座庞然巨物般的三角形大门竟缓缓开启。
门初开,便不难看出后面有一座要出来。
当机立断,丸戈塔松开炸弹翻身进入动力铠甲,全副武装,指着敌城大吼道:“城门已开!全队冲锋!”
别的军官都觉得丸戈塔怕是疯了,谁会直奔移动堡垒冲锋呢岂料寒谷风竟然也喊了同样的话,把炸弹扔给身后他人带头冲锋出去。一时间呐喊声震天。
他俩怎么可能不知道冲向是找死但既然城门大开就是比在墙体炸洞好得多的首选方案。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他俩谁也不是怕死之辈。
赫姆兰提斯布阵的位置距离边境新城非常远,是为了避免遭受守城炮台洗礼。如今他俩埋头冲向城门就算是置身于炮火海洋了,百人队伍能活着跑到门前还不知能剩几人。
寒谷风回头对身后高喊:“弟兄们小心!炮火要来了!”
“千万不要停下脚步!所有人都给我冲进城门,大杀四方!”丸戈塔挥臂怒吼,脚下犹如生风。
但,动力铠甲怎么可能跑得过轻装上阵的寒谷风丸戈塔咕咚咕咚的迈着大粗铁腿,眼看着要被寒谷风甩开了。
妈的!丸戈塔玩命追了几步,踩了寒谷风一脚。只听后者“嗷”的一声抱着脚单腿往前跳。
“日!如果不是老子有钢铁炼气,这脚就算是被你踩废了!”
“我只是为了规避炮火进行曲线疾奔,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喔哟行。”
“想怎样!”
近吨重的动力铠甲险些把寒谷风的脚骨踩碎,但寒谷风对此敢怒不敢言。其实每个军人胸前都有为了便于论功行赏的记录仪,尤其是战场上必须开启,所以无论丸戈塔或寒谷风都不可能开黑枪,否则是要上军事法庭的。
给老子等着!——寒谷风